商泽的外宅就置办在狮子胡同,高墙达瓦,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而这间院落平时也有人居住,看起来就和一般的大富人家没什么不同。
商逸阳就有点嗤之以鼻,搞个秘密会所还弄的大张旗鼓的,怕谁会不知道吗?但是,让他意外的是,几年下来还真就没人知道这是商泽的宫外会场。要不是有一次老头在这里召见他,打死他也不信这是商泽的地盘。所以腹黑学这种东西到底还得熬年头,老子就是比儿子强。
陈秀上前敲了敲门,大门被打开,一个小厮看着喜气洋洋的,看见两人,立时高兴的打开门将两人让进来,嘴上还说:“您老来了,老爷正在屋里等着您呢。”
商逸阳和陈秀前脚迈进来,后脚门就关上了。这个动作总是给商逸阳一种沉重的心理压力,好像他进来就出不去了似的。
院子里的气氛和门外就完全是两个世界了。
三步一个高手,五步一个禁卫,简直是密不透风。
商逸阳深深吸口气,大步朝着主厅走去。
商逸阳刚一探头,一个茶碗盖就飞了过来。商逸阳立时低头躲过,心中大怒。
“陈公公,你说我娘在的!”商逸阳根本就不看屋里的人是谁,直接就转身对着身后的陈秀吼道。被骗了!这老陈头看着慈眉善目的,说到底还是和他主子是一丘之貉啊!
“逸阳,你进来!”鱼亦可沉沉软软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完了!这是商逸阳的第一个念头。他娘今天看来这队伍问题是不用选择了,他是彻底要被孤立了。
商逸阳挺了挺腰板,抻了抻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脸壮士赴死的表情转过身来。
屋子里坐了两个人,站着一个人。
站着的是当今的天子商泽,坐着的是他的母妃鱼亦可,和当朝大学士、太子太保、领侍卫大臣,也是他的舅舅鱼汉阳。
商逸阳立时觉得今天的问题很严重。不再说什么,商逸阳走到前面跪地行礼。
商泽本来是怒火朝天的,此时看见儿子跪在眼前沉默,就缓缓将心中的怒气压制了下去,坐回椅中,狠狠的哼了一声。
鱼亦可看两个人都脸色难看,不由得长叹一声,站起身,就要拉起自己的儿子,谁知道却被自己的哥哥给按住了,并对她微微摇摇头。
鱼亦可看了一眼哥哥,便又坐了回去。
“你说,陈晨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商泽知道,朝上流传的那些都不一定是真的,他要亲自问问这个败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都说了?就是陈晨被吓疯了。至于怎么疯的,陈晨没说,我也不知道。”商逸阳对他老子很不感冒,所以,好多事他宁可不说。
“实话!”商泽压下的怒火又要起来了。
商逸阳猛然一抬头,脸色阴暗的说道:“实话你不去问老二,问我干什么?事情是在太子府里发生的,也不是秦王府!我怎么知道!”
“你个小兔崽子,今天不管教管教你是不行了!”商泽气得就要到处去找东西揍商逸阳。
“你到底讲不讲理?”商逸阳虽然跪着,但是身子却越挺越高,“我和你说,你现在就是偏心眼也不带这么偏的。老二府里见不得人的玩意把人吓疯了,你来揍我?有没有天理了!”
商逸阳这个人平日里很会见风使舵,滑不留手,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碰到他老子,就最喜欢硬碰硬,死也不肯低头。
商泽要被儿子气疯了,找不到东西就插着腰问道:“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是!那也是陈诚和商齐御同意给他儿子找媳妇的!谁知道,陈晨能走错地方?谁又知道商齐御那里藏着鬼东西啊?你不让人去搜太子府,你揍我有个屁用?估计你也知道,就是搜也搜不出来了!”
“你好好的,不去干点正经事,出什么馊主意给陈晨找媳妇啊?要说你没玩猫腻,打死我都不信!”商泽非常了解自己的这个长子,商逸阳绝对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主,平白无故的给人家当媒人,这听着都有鬼。
“打死我还不信老二府里能有东西把人吓疯呢?!你不去查这个重点,老揪着我干什么?!”商逸阳一点不相让的瞪着和自己有六分相像的父亲,“你要想偏心就直说!找这么多借口干什么!”
“你——,你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商泽觉得自己要被气疯了,回头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一只鸡毛掸子,想也不想,抽出来就要去教训儿子。
“你干什么?”一直坐着没说话的鱼亦可看商泽真要教训儿子,立时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挡在儿子面前瞪着高举鸡毛掸子的老公。
“你躲开!今天我就要教训教训这个小畜生!”说着,商泽就要推开鱼亦可。
鱼亦可岂是任人宰割的主,上前一把夺过商泽手中的鸡毛掸子扔到地上,厉声的说道:“你敢打我儿子?凭什么?”
商泽看着面前理直气壮的鱼亦可,觉得立时有吐血身亡的可能,指着鱼亦可大声吼道:“慈母多败儿!你再护着他,这天都要被他捅出窟窿来了。”
“你少在那拿着鸡毛当令箭!我儿子怎么了?人是他吓疯的?他哪句话说错了?太子府里就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陈晨不过是运气不好,看了不该看的玩意。啊!商齐御到你面前一阵哭诉,你就把这事都赖在逸阳的头上!我告诉你商泽,我还没死呢!我就是死了,也不许别人这样欺负我儿子!”说完,鱼亦可转身直接将地上跪着的商逸阳给扶起来。
商泽觉得最想死的是他,老婆儿子一个都管不了!不由得泄气的坐到椅子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说道:“你儿子独一无二,人家陈晨也是一代单传!现在疯了,你说怎么办?”
唉,早知道当爹这么闹心,当初就不生这两个小畜生了。
听到这,鱼亦可也有些烦闷,对着商逸阳皱眉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娘说!娘都会为你做主的!”
“真和我没关系!”商逸阳愁眉苦脸的说道,虽然稍微有点和事实不符。
“陈晨到底疯了没有?”一直坐在一边喝茶的鱼汉阳此时抬起头看着商逸阳,声音沉稳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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