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燕王朱棣将在两日后赶赴京师拜祭魏国公,特遣使前来告知圣上,并说想见见太后,赶赴元旦的皇宫宴会。”身旁的太监小德子道。
想到马上就要和未来的对手,自己的四叔燕王朱棣会面,朱允文有感到一阵的紧张,“好了我知道了。”
除夕快要到了,新年的京城,炮竹喧天,花纸满地,家家守岁,满城灯火。热闹虽然热闹,人人都呆在家里与亲人团聚,街面上除了小巷内有孩童们在自家门口放小炮竹外,基本没有行人踪迹。宫中也处处都张灯结彩,并未受到朝中影响,依然热闹无比。
在大明皇城之内的武英殿,一座座宴席已经摆好,正待那些站在大明权利至高点的人们入座。
小德子道:“皇上,太后已在乾清宫安排好了家宴,请皇上前去赴宴。”
皇上:“恩,走,给太后贺岁去。”
小德子:“皇上驾到”高亢的喊声传入殿内。
太后早已来到,允文双手捧着一柄如意,向太后叩首奏道:“儿臣谨贺母后新年新喜,吉祥安康,福寿永年。”
太后:“好,快起来。”
太后将如意接过,笑着说:“祝大明日益富强,愿皇上事事顺心。”
允文:“谢母后。”
“侄儿见过四叔……”即便不想见到,朱允文还是没有失去应有的礼貌,向坐在一旁的朱棣行礼。虽然从现在地位上来说,应该是朱棣给朱允炆行礼,但是在家宴上自然是按照辈分见礼比较好。
“侄儿,不必多礼。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叔叔给你看礼了。”朱棣拍了拍朱允文的肩膀笑着说。
朱允文也有些尴尬,只能笑笑说:“叔叔,家宴自然是按照辈分来算,我既是皇上的身份,也是你的侄子。”
没想到朱允炆说完这句话以后,朱棣马上爽朗的笑了起来,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允文呐,这是四叔带给你的礼物,一株塞外稀有的红珊瑚,祝你万寿无疆。”朱棣突然压低声音在朱允文耳边说,“大哥的走,我很心痛,大哥,大哥他对我们这么多兄弟都很好。允文,你放心,无论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叔叔,都会帮着你。不论到底是故去的大哥的面子还是因为父亲不容易而开拓的大明江山……”
朱允文听的有些迷茫。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成为朱允文以后第一次和这个对头的对话居然是这样的。
朱棣这话无疑是在麻痹自己!这是允文的第一想法。
而会想到自己学的历史上的朱允文,下的不允许伤害朱棣的命令,说不定就是被朱棣这样的嘴脸迷惑的!朱允文越想越后怕,真的想现在就回到文华殿去秘密准备对策。
允文又说:“四叔也不必如此拘礼,平时朕总也看不到你,今天的盛会就不必谈伤心事了。”
“是。伤心事,不谈也罢。”朱棣道。
接着恩惠和嫔妃们给允文行礼,“祝皇上万手安康,大明国泰民安。
允文和颜悦色地说道:“都平身吧。”
“好了,四弟也不必伤心,开宴落座吧。”吕太后说道。
“是。”朱棣道。
太后:“今天是元旦佳节,一家人平时难得聚齐,都不必拘于礼数,轻轻松松,快快乐乐过个年,都落座吧。”
嫔妃们依次落座,一年中嫔妃们很难遇到这样大的场面,自然是热闹非凡,女人们凑到一起七嘴八舌,姐长妹短的相互交谈起来,气氛轻松愉快。
允文示意小德子宴会开始了。
小德子:“传宴。”
小太监们每人手里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热气腾腾的热菜,排成一队,每一道菜,口里唱着菜名,小心翼翼地逐个呈上。
“龙舟鳜鱼、滑溜贝球、酱焖鹌鹑、鹿尾酱、攒盘肉……”
琥珀酒,金足樽,翡翠盘已布满宴桌,食如画,琳琅满目。
“好了,开始吧。”允文道。
嫔妃们纷纷拿起餐具开始进餐。当众人正在津津有味吃着、喝着。。。。
这时只听见砰的一声,宫女惊恐地叫了起来:“皇后娘娘,你怎么了。”
众人齐齐地朝皇后看去,面色苍白,满头虚汗,手扶小腹,痛苦地摆摆手:“没……事……”
允文没管在场的任何人,抱起恩惠,就往东宫走去,高声喊道:速去太医院传太医。
宫女答应一声,神情紧张地,一路小跑请太医去了。
东宫是皇宫中装饰最为华丽的宫殿,因为允文搬到了文华殿,这里就只有恩惠一个人打点。一进门两侧各有一株梅花,因是冬季,各种花卉都已搬到宫内暖房中。
大厅中摆放着很多名贵的花卉,如金茶花、君子兰、腊梅、芍药。
允文把恩惠放到床上。然后吩咐燕王、太后等人去外殿等候。
太医“叩见圣上,万岁万……”
允文打断他道:“快去给皇后看看。”
太医:“臣遵旨。”
太医诊断了许久,允文焦急的问道“皇后怎么样?”
太医:“回圣上,从脉象看,似有高细之感,却无中毒之象。从皇后日常食物留样及吐泻之物中却未发现异常。但从银针刺穴上看,银针比平时略有不同,呈现出灰青之色,应该是中毒之象。”
允文吃惊地问:“皇后中毒?”
宫女们一听皇后中毒,都大惊失色,齐齐地跪下说道:“娘娘食量虽有减少,但很少吃药,奴婢也想不出有什么可疑之处。”
“这个不确定,那个不知道,难道皇后的体内之毒是从天上飞来的吗?”允文怒道。
由于朝政不顺,加之皇后中毒,气不打一处来,允文飞起一脚将花盆踢得粉碎,花盆及盆中之土也撒落一地。
云岫说:“咦,这花土之中怎么有个布包。看看这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像是普通的花包,还散着些香气,不知怎的它在花土之中。”
太医接过布包仔细观察。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大吃一惊,“圣上,这里竟掺杂了有毒之物——乌头粉。”
允文一听,大怒道:“把花通通搬到院子中,再仔细查查看有没有同样的布包。”说完,允文又问太医:“这到底是何毒?”
太医说:“臣下惭愧,这药粉中掺杂乌头粉毒之外,还有藏红花、麝香,但还有种毒臣也不知是什么,但臣肯定,此物绝不是我大明之物。”
(宫女太监急忙忙动手,把花全部搬到院中,各各花盆仔细检查,发现每个花土之中都有个相同的布包。)
允文醒过神来道:“花奴,花奴在哪里,速带她来见朕?”
那花奴脸色发青,哆哆嗦嗦独自蹲在院墙角。
小德子上前一把揪起花奴“皇上问你话呢?”
花奴被小德子连拉带扯地跪倒允文面前,“奴婢参见皇上。”
允文道:“这布包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把它埋在花土之中?”
花奴说:“回,回皇上,几个月前,姐姐拿着这些花包,说是费好大劲从外地买回来的化肥;叫奴婢把这布包埋在花盆之内,那花儿就能放出异样的香味,并说皇后爱花,保证我能得到皇后赏识。还说这化肥就这么多,不要叫其他娘娘知道,怕得罪她们,所以要我保密。奴婢就趁夜晚偷偷地将化肥埋于盆内,果不其然,花的香味更浓了。因此皇后时常夸我,还奖赏我。奴婢还梦想着遇到好主子,是奴婢的福分。万万没想到这布包有毒,害了娘娘,奴婢知道犯了死罪,只能以-死-谢-罪。”
说罢,花奴瘫软在地,脸色由灰青变黑,身体开始抽搐。
允文看她的样子已中毒,知道时间不多,你心急走上前,“快说交给你布包的那个姐姐是谁?”
花奴:是,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全身抽搐,七窍流血,毒发身亡。)
皇上摆摆手示意小德子抬下去。
小德子:来呀,把这该死的奴才拖下去。(上来几个太监把花奴拖了出去)
允文回到殿内问道:这花奴是从哪来的?”
宫女:“回皇上,是几个月前乐坊宫主月儿姑娘送过来的,皇后爱花,闲余之下,每每坐于花前细细欣赏。”
太医:“回皇上,肯定是这布包里的毒,通过花香向外扩散,皇后爱花,接触时间久了,不知不觉中毒素慢慢侵入体内,饮食量也随之逐步减少,人也就会一天天消瘦,花容不在。当毒素达到一定浓度,人就会麻木呆痴,无意中会时常发生寻死之事。”
允文又说:“那皇后的病情如何?”
太医:“幸亏发现的早,皇后体内之毒,经一段时日的调理,会慢慢清除。只是,只是……”
允文焦急地问:“只是什么?快说!”
太医:“只怕是皇后娘娘有孕会异常艰难。”
允文顿时觉得坑爹了,自己和恩惠只有一子,历史上的朱允文可有两子啊,现在历史都改变了。接着,他大怒道:“胡说,太医院全部太医给皇后会诊,治不好皇后的病,朕要你们太医院何用?”
太医:“是……是。”
宫女喃喃道:“怪不得皇后娘娘在正常情况下,偶尔见红,想必是……天杀的花奴……”(还没来及说完悲痛欲绝地哽咽起来)
允文懊恼之极:“小德子,你传朕旨意,搜查宫内所有地方,发现窝藏毒粉者,就地抓捕。”
小德子:“奴才领旨。”
允文然后又说道:“至于皇后不宜有孕之事,谁也不准在皇后面前多嘴,违者格杀勿论。”
众人齐声道:“奴才遵旨。”
允文又道:“传月儿姑娘。”
太监:“奴才遵旨”
待月儿到来,允文说:朕问你这花奴可是你乐坊的人。”
月儿:“是。”
允文又说:“那花奴埋毒粉于花土之中,使皇后中毒,并使皇后患麻木呆痴之症。花奴出自你乐坊宫,你作何解释?”
月儿听到此话大惊,“皇上,月儿从小与薰儿一起长大。薰儿走后,月儿与皇后情同姐妹,时常往来。因姐姐爱花,且姐姐宫中花奴手艺不济,奴婢才把乐坊宫中最善于养护花的花奴赠与皇后。那花奴在皇后宫中几个月,常听皇后称赞与她;至于她为何下毒,奴婢确实不知。”
允文被她这话一惊,多日来,朝政和藩王的事情太多了,他已经快忘记薰儿了。这样一来,允文又开始自责。接着他说:“恩,朕知道,月儿你绝不是那蛇蝎心肠之人,这事的背后不是那么简单,朕会派人仔细调查。”
月儿高兴地说道:“奴婢就知道皇上是相信奴婢的。”
允文又说:“你先下去吧,让其他人都各回各宫吧。”
月儿:“是,奴婢告退。”
此时恩惠经太医针灸调理,已好转,慢慢地清醒过来。
允文关切的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恩惠道:“恩,好多了,让你担心了。刚才臣妾醒来也听身边的人说了,臣妾是相信月儿妹妹的。至于那花奴,平日里臣妾看着也是个好人,可能是受到歹人蒙蔽,好心却犯下大错。”
允文听了这话,神色一动,欣慰地说道“你呀,总是这么懂事、大度,朕庆幸有你。”
宫女:“叩见皇上,皇后娘娘。刚才太医吩咐,娘娘醒来就得喝药”说道把一碗药放到恩惠面前。
允文见恩惠蹙眉,出言道:“你呀,说喝药,就愁大苦深,把药给朕”
他端起半碗药,盛起一勺,喂给恩惠,“乖,快喝,不然……”
允文笑的十分狡邪说道:“这勺子太麻烦了,朕不太喜欢,你要是再不喝,朕可要用口喂进去了。。。”
“允文,你……”听到允文的话,恩惠的脸顿时绯红一片,低着头不看他,极为羞涩。
“哈哈,不逗你了,快点喝了,早点好起来,朕需要你。”允文诚恳的说道。
等恩惠把药喝完了说道:“你安心养病,把手头上的事吩咐给下人办,这几天朕就在你这里陪你。”
恩惠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