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尚武堂外的锣声一阵紧似一阵,大厅中高燃烛火,武宁坐在正中的宝座上,各将军和倭寇的人均已到齐。
武宁冲众人摆了摆手,众人落座。
一位大头领道:“陛下,不知鸣锣聚众,所为何事?”
武宁道:“刚刚哨兵来报:守护大名先生和三十条商船上的货物竟然下落不明!”
此言一出,下面顿时大乱:“怎么会?”
“陛下,是谁干的?先生带兵五千,前去洪泽河道,怎会这样?”倭寇们一片喧哗。
武宁摆了摆手,众人安静下来。
武宁道:“目前事情的详情尚不清楚。哨兵们只是看到商船之中,空无一人,运来的货物也不见了。愚兄之所以召集弟兄们,是要马上出发,前往洪泽湖一探究竟!”
洪泽湖内一片寂静,商船横斜在港汊的芦苇荡旁。
远处火光闪闪,人声嘈杂,几十条快船从港汊中疾驶而出,转眼间便到了船前。
武宁和倭寇的人举着灯球火把,站在船头甲板上。
船刚停稳,便有倭寇伸出几条挠钩,搭在大船船帮上,搭起跳板,众人高举火把快步上船。
船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丝声息。
武宁对众家将道:“给我仔细搜查!”
众人高声答是,迅速分散开来。
大船中,武宁与尚巴志也在商量着什么。
尚巴志道:“陛下,为什么要派人去搜查。”
武宁嘲讽道:“你是猪吗,要是他们能查出来,我还会派他们去吗?”
尚巴志一愣,马上明白了:“啊,您的意思是,派他们去做做样子?”
武宁道:“是你传信要守护大名将船驶进洪泽河道,此事一旦为倭寇查知,事情便败露了,因此……”他做了个杀人的手势。
尚巴志一惊道:“可是陛下,青莲禅寺还有咱们的船工啊!”
“无毒不丈夫!尚巴志,今夜,等倭寇的人被我骗去洪泽湖,与平原的三万人激战时,你带五万人将守护大名和平原的五千人解决掉。”
“是。”
尚巴志道:“老爷,您放心吧,我马上去安排。”
果然不出武宁所料,倭寇的人一听是平原所为,立刻赶往洪泽湖。最后,平原的三万人被倭寇的四万五千人全歼,倭寇也折损两万人。倭寇的总兵力也从原来的十五万变成十万,枪炮部队也折损了三千。再后来,青莲禅寺被尚巴志的炮火处理掉。倭寇群龙无首,归顺武宁,并入中山军队。武宁亲点十万大军,与倭寇的十万部队并合二十万,由尚巴志领导,进攻北山,三个月后,今归仁城沦陷,攀安知在战火中丧生,北山灭亡,自此琉球只有南山和中山了,当然这是后话。
第二日清晨,张云天和武青婴纵马来到青莲禅寺,二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青莲禅寺已被烧成了一片废墟,烧焦的梁木瓦砾冒出一股股的白烟,数十具烧成焦炭的尸身横七竖八地倒卧在废墟中。
青婴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云天纵身跃下马来,快步走到废墟中,仔细地查看着。青婴也随后跟了过来。
空气中弥漫着尸体焦臭的气味,被烧焦的尸身龇牙眦目,样子极其狰狞。青婴干呕一声,赶忙捂住了嘴,转身跑开。
张云天在废墟中仔细查看着,良久,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缓缓向废墟外走去,一
边走一边四处搜索着。寺庙周围的土地已被熏成墨黑色。
青婴脸色煞白,走过来轻声问道:“被烧死的是北山将士吗?”
张云天道:“应该不是。”
青婴道:“你怎么知道?”
张云天道:“刚刚我仔细看过了,尸身上都有伤口。应该可以肯定,是被人杀死后再纵火焚烧的。而且,你没有发现吗?所有人都是死在寺庙之内。这就说明,被害者非但不曾还手,就连逃跑之力也没有。北山将士是不会这样的,至少他们可以抵抗。”
青婴道:“那这些死人是谁?”
张云天道:“很可能是倭寇。这些人被俘后,浑身绑缚,这才会引颈就戮。”
青婴颤声道:“是谁,是谁下这样的毒手?是平原吗?”
张云天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忽然,他的脚步停住了,片刻之后又快步向前走去。黑土与白土交界之处,有一溜明显的血迹。李元芳顺着血迹延续的方向抬头向前望去,只见血迹延伸到了寺庙前的树林之中。
云天冲青婴一摆手,二人飞步向树林奔去。
只见树林里躺着一个浑身浴血,半面焦黑的人,正是倭寇首领的守护大名。云天伸手将他搀起,探了探鼻息。
青婴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样?”
云天道:“还有呼吸。”
他将守护大名扶坐起来,轻声道,“朋友,朋友,你醒醒!”
守护大名轻轻哼了一声,微微睁开双眼。
张云天道:“这是怎么回事?”
守护大名道:“救,救,救救我。”
张云天道:“是北山将士干的吗?”
守护大名轻轻摇了摇头:“是,是,尚巴志……”话没说完,就不住地咳嗽起来。
张云天道:“你们是残余的倭寇吧?”
守护大名吃力地点了点头。
张云天道:“北山将士们到哪里去了?”
守护大名断断续续地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已经被尚巴志的人消灭了……”说着,头一歪,昏死过去。
青婴道:“水生,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