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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韶带了人急急寻去,先未寻到宋琰抑或元至等人,反倒是在半路上撞见了景邻玉派回与女帝求助之人。

猎场之中,那人独身一行,无心过眼的猎物,形色却又匆匆,本已显得十分惹眼,恰巧楚千认得他,知道他是莅阳郡主手下的人,忙告诉了边韶。

“小侯爷,那是莅阳郡主身边的人。瞧他那形容,莫不是杜大人那边出了事……”

边韶面色一沉,上前拦住对方去路,张口便问道:“杜妍和景邻玉在什么地方?”

那人自然是识得边韶的,不过他隐约记得,自家郡主对边韶并不客气,甚至是杜大人,和边韶也不像要好的模样。这杜大人落山之事,要不要与他说?

“快说!杜妍出了什么事?现在人在哪?”

那人不过片刻的犹豫,便觉面前边韶的目光如寒冰利剑一般,冷冷刺了过来,还带着无形的压力,让人有些心慌。他当即不再迟疑,忙将刚才发生的事与边韶说了来,“杜大人惊了马滚下了山,郡主还在带人寻她,派了小的回来与陛下求人帮忙。”

楚千一听,心头咯噔了一声。惊马落山这么巧……莫非真是宋琰多半得手了?他再一瞧边韶那阴云密布的脸,心头暗想,这要是真的,待会回去,恐怕要闹翻天。不过眼下紧要的,还是要先将人找到才对,这猎场之中毒蛇猛兽繁多,即便不是宋琰所为,放任受了伤的杜妍独自呆着,也难保不会出什么事。

楚千想到的,边韶当然也不会漏,他不再多问,只与那人道:“立刻带我过去。”

边韶逼着那人带他赶到的时候,景邻玉仍在山坡之下找人。

杜妍滚落的山坡陡峭,偏偏下到底部之后,地势又变得极为宽阔,且灌木丛生,踪迹难辨。

“还没找到人?”

景邻玉此刻心里又窝火又担心,见边韶赶来,她也顾不上介意旁的,只拧着眉回答说:“不知道阿妍到底摔到什么地方去了,我追下来就不见人影,总不能是出了什么事吧?”

边韶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形,发现杜妍滚落的痕迹到山坡尾部就几乎不见了,而那痕迹周围的地方,景邻玉已然翻了几遍。

“有没有别的人出没过?”

景邻玉摇了摇头,“我带人赶下来后,并未瞧见过其余人。”

边韶沉吟一阵后,道:“她若不是被人带走,便是自己离开了。你留人在这里继续搜寻,我带人往别的地方找。”

事关紧要,景邻玉全然没介意边韶吩咐的态度,极为配合地应了下来。但等边韶带了人从山坡底部往别的地方找去后,她突然觉出一点不对劲来。

边韶怎么会知道阿妍出事突然赶过来?而且还问她有没有别的人出没过,怀疑阿妍有可能被人带走?莫非边韶知道些什么?!

————

叮咚叮咚的水声有一阵无一阵,杜妍靠在冰冷坚硬的石壁之上,只觉得体内的燥热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潮胜过一潮。浑身酥软无力,身上的酥麻甚至压过了伤口的疼痛,她只能凭借着坚硬石壁上传来的冰凉,以及手心里捏着的半截箭头扎进肌肤的痛意,才能勉强保持清醒,才能克制住想要□□的羞耻冲动。

之前滚落山坡之后,她已伤了腿脚,行动极为不便。她本想等着景邻玉来寻,可在原地呆了一阵,恢复了力气之后,景邻玉还没寻来,她便感到有些不妥。

她如今的状况,就在这枯等着,等来的是景邻玉还好,若等来的是毒蛇猛兽,抑或是暗算她的人,那岂不成了刀上鱼肉?

于是,她捡了手边的树枝,强撑了起身,一步一步挪着,边找寻暂时可以的容身之地。

腿脚不便,身上的药性不断发作,她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又挨过了多少难受,才寻到了这样一处石洞。洞口狭小,有树木遮挡,不宜被人察觉,洞内气息干净,没有野兽出没的痕迹,应当是安全的。

她便避到了里面。

期间,似乎有人从洞口过去过,但并不是景邻玉的人,她不敢出声,只能努力克制着体内开始汹涌的药劲,努力掩盖住自己的存在。

事到如今,她便是个傻子,也该猜得出来,之前在她背后放的那一道冷箭之上,到底涂了什么样的东西。

并不是要她命的□□,而是要她难堪的□□物。

她一时猜不到,到底是谁要这样暗算于她,可她却清楚,对方想做什么!给她下了这样的药,难道还能是找个女人给她跳舞不成!可若要让她因为药的缘故,被哪个男人占了便宜,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丑,她宁死也不可能!

身体越来越热,本来并不厚重的衣物,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可怕的束缚,仿佛勒得她浑身冒汗,又喘不过半点气来。

手上已经被箭头扎了好几个血洞,每一次的痛意换来的清醒越来越短。

她开始有些不确定,自己到底还能撑多久的时间。

意识昏沉的时候,脑子里模模糊糊会闪过一些人的脸。

有白氏的,有杜景的,还有景邻玉的。但越到后面,旁的人越发不见,每每看见的,却成了谢南安或边韶的脸。

她有时恍惚觉得自己是在前一世的贡院外,谢南安将身上的披风解了披到她身上,那股温暖跟随了她许多年,连死了一次,也不曾忘却。可片刻之后,眼前闪过的谢南安冰冷的神情,又将那份温暖驱逐干净,半点不留。

有时候,她恍惚是被谁抱在了怀里,对方的怀抱温暖而火热,落在唇瓣上的吻带着强烈的侵占意味,不断地盘剥着她体内的空气,似乎要将她拆吃入腹。

那样的霸道,让体内的药性发作更加厉害,让她的头脑也益发不清醒,她恍惚中去看那人的面容,起初每每看不清,到后来终于看分明的时候,却让她一下子又冷静了一些。

她是给吓到的。

因为那张脸,竟然不是谢南安的,而是边韶的。

她想,她一定是疯了,被这药折磨疯了,要不然这种时候,她怎么会想到的是边韶?

“滋、滋滋……”

有异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杜妍恍惚着偏头去看了一眼,这一看,却让她哭笑不得。

这简直是屋漏又逢连夜雨,船偏还遇打头风。就在离她的脚不到半丈的地方,不知何时冒出来一条手腕粗细、通体碧绿的蛇,正用那绿豆大小的黑眼睛盯着她,一面滋滋吐着红信。

且不说瞧那蛇的颜色那般艳丽,绝对是有剧毒的。便是那是条无毒的蛇,手腕大小粗细,光光是用绞的,也能将她活活绞死。

她想要撑起身避出去,可手上腿上实在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条毒蛇试探着朝她游来。她只能握着手里的半截箭头,努力积攒着可能还有的丁点力气,估算着如果那蛇扑过来,自己用手里这半截箭头了结它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不等她先动作,那条蛇似乎确信了她是个可以捏的软柿子,立马加快了游来的速度,而且还狡诈地从她的脚边攀爬上来。感觉到那蛇沿着腿往上爬的感觉,杜妍只觉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边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阎王爷,这就是你所谓的十全九美?也太坑人了……”

可咒骂归咒骂,她想起当初在阎王殿上的惊鸿一瞥,就阎王爷那德性,再见了她,只怕也是嗤之以鼻。不定还会反问她一句,“依我看,那时候出现的是条蛇,你也会觉得比出现的是个男人好吧?”

胡思乱想间,那条蛇已然爬到了她的腰部。它半立起了身子,小黑眼睛紧紧盯着她,不断吐着红信子,那蓄势待发的姿态,杜妍一瞧就明白,这家伙要过来了!

她将手里的半截箭尖捏紧,打算最后一搏,接着电光火石之间,便见眼前青影一晃,那蛇已朝着她的脖子扑了过来。

她抬手反射性一挥,不慎挥了个空,可预料中的剧痛并没有袭来,反倒有些冰凉腥浓的液体溅到了脸上。

就在那条蛇扑过来的同一瞬,一道雪亮剑光闪过,将那条蛇从七寸处生生劈断。

杜妍愣愣看着突然出现在石洞里,还赶巧救了她的人,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又是幻象吧……这是什么该死的药,这么害人……”

方才还出现在她幻象之中,让她惊骇不已的边韶,就这么提了剑活生生站在她面前。他一双俊颜之上如同凝了冰霜,看着她的眼中写满了担忧。听到她不太清醒呢喃说出的话语,他的眼神闪了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双眼陡然变得如星辰般灼目。

下一刻,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抬袖替她擦去了脸上沾惹的蛇血,便察看她身上的伤势,“阿妍,你怎么样,哪些地方不舒服?”

竟然不是幻象,而是真的!

发现面前这个人真是边韶的时候,杜妍心里一时间涌过了自己都未曾料及的欣喜。

平日清醒之时,她总是不太肯信她,对他的一言一行,也始终留了几分小心与提防。可现在这种状况,两人相处,她毫无抗衡之力,却对他没有任何的提防。

但是这种欣喜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她发现随着边韶到来,她有了一个更加难堪的处境。

边韶察看她身体伤势时,触碰到她身体的手,仿佛在她身上点了一把火,让体内本就快压制不住的药性更加猖獗起来。

她只是看着边韶的唇,便会想起他与她之间曾经的那些亲吻。

“别碰我,出去!”

额头布满了汗珠,杜妍用尽力气挥开边韶的手,开口哑着声音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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