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洗干净的白晳面孔上,墨色的眸子一直凝视着她仰起的小脸儿,白色衬衣的领口上被酒液染成了斑驳的红色妖娆的像盛开的牡丹。
“非要这么做,才能让你好过一些么?”项允承缓缓开口之时,已经俯低身子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她的身子在颤抖,像只受伤的小兽喉中发出呜咽。
他收紧双臂习惯性将她拥在怀里,然后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晴晴,别这样好么?”
闵若晴身子一颤,意识陡然回拢,那双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曾经只属于她一个人,而现在,她想起那日接到他短信赶到酒店时不堪入目的一幕。
他似乎没有想过,不要这样好么!
他让自己亲眼目睹他的背叛,然后转身再告诉她:“晴晴,不要这样好么?”
“那你以为我要怎么样?”若晴扬起小脸儿之时,眼中的迷雾已经散开,她看着他眼中升起的担忧。“我知道了,你觉得我会对你纠缠不清吗?项允承,那你是太高估你自己的魅丽了!”
她字字诛讥地直戳进项允承的心间,项允承皱了皱眉,没想到若晴会变得这么刻薄,以至于把他想得如此不堪。
“晴晴,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若晴故意抬高下巴,伸出指尖抚过他微启的唇瓣,妩媚而妖娆的笑着。
酒精已经摧红了她整个小脸儿,那黏在身上的T恤露出她完美而凹凸有致的身子,在他怀中微微颤抖。
项允承看着她媚眼如丝地朝自己微笑,像只活色生香的小娇精一下子缠住自己的脖颈。
他低下头主动寻找着她粉嫩的唇,却在最后一刻,他的脸上顿觉火烧般的疼痛。
那是下手极准极狠的巴掌,闵若晴站在原地,半仰起小脸儿,依然妖娆地笑着,眼底却不见任何的感情。
早在那天看到他遒劲的背部压在那个女人身上之时,她就想这么做,但是她忍住走进那扇虚掩的房门,破坏他们好事的冲动。
第二天,她给他解释的机会,爱情面前,她还是卑微地期待那个她爱得刻入骨髓的男子可以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当她走到他们约定的地方之时,看到的却是站在记者和闪光灯之中,宣布他们已经确定时间准备结婚的喜讯,她一直在他们十步之遥看着那对幸福相拥的男女,以及当问及他身边倍受观注的闵若晴之时,他的回答彻底粉碎了她们从小到大15年的情感。
他说:“我只把她当成妹妹!”
“呵!妹妹!哥,你这样是该对妹妹作出的举动么?”她笑着后退着,身子摇晃的撞开了洗手间的玻璃门,一个女人正站在门口,那双描绘着精致且闪亮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打量着闵若晴。
女人身材高挑,玲珑有致,胸口的丰盈让若晴脑子里一下闪现出奶牛。
“奶牛,麻烦您让一下!”闵若晴觉得自己一定是醉得不清,口齿不清不说,还差点儿咬掉了自己的舌头,而且她刚才称呼人家什么?
奶牛?她残存的意识里决定,下次喝酒之前一定要上一份人身保险,然后受益人填上安若可的大名,这样就算她不幸被打死还能为死党留下一笔可观的财富。
尽管那臭丫头已经富得可以流油了!
眼前的女人明显的愣了一下,而后挑起细细的长眉,妖娆的眼神扫过项允承红肿的半边脸,又后知后觉地看向那盯着自己胸口快要流口水的闵若晴。
“我是在对牛弹琴吗?”眼前的奶牛似乎听不懂她刚才说的话,站在她眼前一动不动。
闵若晴彻底地醉了,眼前浮现出小时候去安若可家的农场,挽起袖子给奶牛挤奶的情景,于是她朝前面扑去,在一阵惊呼和尖叫声中,她觉得身下似乎软绵绵的,而且她的手心里的那两团肉球弹性还不错,只是貌似有些抓不住。
紧接着,她觉得身子一轻,被人从地上拎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发间传来尖锐的扯痛。
“疼!”若晴低低呜咽着,她不是在挤牛奶么?该死的奶牛力气好大啊,看她一会儿不下狠手好好报复一下。
她的身子跌跌撞撞地被拉扯到盥洗台边,当扑面而来的凉意使她的意识有几分回拢之时,才听到耳边那声极为尖锐的谩骂声:“你这个妄图嫁进豪门的乞丐,也不照照镜子你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的肮脏和恶心!”
若晴的后颈感觉被掐断骨头一样,不得不抬起小脸儿,透过眼前的镜子,她的确看到了一张狼狈的脸,她的长发因为被身后女儿的撕扯而打着结,冷水从她发间和脸上缓慢而滑稽的淌下,没入了她的胸口,她的眼神空洞而无神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像是被遗弃的乞丐。
万嫣儿继续从镜子中盯着她的失魂落魄,陷在她后颈部五个鲜红尖长的指尖故意向下使力,陷进她的皮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