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崔氏眉头微皱,“就是他来得有些奇怪。”
崔氏寻思着慎王来侯府之意。她恐怕怎么想也想不到,慎王是看中了她的女儿。
端坐在正堂上首的慎王,一阵胡说八道后,进入正儿八经的话题:“既然来了侯府,本王应该拜见一下侯夫人。”
我能说不吗?
这是礼节,不能拒绝。
宁益康带着慎王去了后院。
“拜见殿下。”崔氏施礼。
未来的岳母施礼,慎王哪里敢正经的受了。
“不必多礼。”慎王连忙抬手,崔氏见势起身。
……
“殿下能与益康相交,我家的益康真是三生有幸。”
“是本王有幸能得益康一知己。”
坐在下首的宁益康,他觉得他的胃都揪起来,想吐,特别想。
……
慎王边说着话,边侧耳细听,屋似乎并没有其他人在。
慎王暗叹:来得不凑巧,宁姑娘不在崔氏屋里啊!
慎王有些失望。本是期望着能见到宁姑娘的,没想到失望而归。看崔氏的样子也不打算让宁姑娘出来相见。
您做白日梦了?
崔氏会让宁姑娘与您相见?!
不得不说,慎王对自己高看了。
既然宁姑娘不在崔氏这里,慎王就失去谈话的兴致,打过招呼略微聊了几句,就向崔氏告辞。
宁益康领着慎王出了主屋。
“还没问,殿下找在下有事吗?”
“哦!没事。就找你聊聊天。”
我们有这么熟吗?
熟不熟的,反正人都来了。
宁益康进地主之道:“殿下到在下院子里喝杯茶,中午在府里用膳。”
喝茶啊!我喜欢喝雀云绿茶。今年,雀云茶上贡的数量少,应该没有赐给永城侯府吧!
用膳?
你不怕出事吗?
哦!你不怕,他自己也不怕的。可是,永城侯府又有什么好吃的菜?
听说永城侯节约的很,厨子只有三个。
三个厨子哪里做得出精致美味的吃食。
唉!
慎王正唉声叹气,一抹蓝色入了眼帘。
慎王愣神中狂喜!
咦!宁姑娘怎么掉头就走?
为什么?
是因为,我是外男吗?
霁月:呸!因为你姓贺。
“宁姑娘,”慎王疾步追过去,快得就差轻功飘过去了。他边追边喊,“宁姑娘,好久不见!”
霁月看着拦在道路前的慎王,扯了扯嘴角。
这人看不见她掉头,想避开他吗?
霁月停下脚步。看不见,可以当做不知,打招呼了,就不可以装作没听见。毕竟,霁月脸皮还没这么厚。再说,在院子满是人。不好装啊!
“臣女拜见慎王殿下。”霁月施了个万福。
“霁月见过哥哥。”
慎王好想拉她起来,想告诉她,与他见面不需要施礼。
宁益康:慎王你什么时候认识我妹妹的?妹妹又什么时候认识慎王的?
妹妹是女儿身,得避着外男,慎王?自然是外男。
宁益康直接,肯定的,坚定的把慎王归为外男。
于是,宁益康对着霁月说:“妹妹有事,就先回去吧!殿下与我有事。”
慎王的品行可不好。妹妹还是快些离去安全些。
“是。”霁月求之不得。
“等等,”慎王喊住了霁月,心道我哪里有事找你,我找的是宁姑娘。
慎王顶着宁益康疑惑的眼光,不要脸的问,“宁姑娘最近忙些什么?”
宁益康诧异的望着慎王,你找我妹聊天?你见谁聊谁吗?
霁月面不改色,眼不眨的胡说:“绣花。”
绣花?你明明在学射箭。
慎王瞪圆了眼睛,此时,他无比深刻的明白,人睁眼说瞎话可以说得多么正经。洁白如玉的脸没有一丝羞愧,眼睛眨也不眨。
好像她平日里做的就是绣花而不是射箭。
宁姑娘在这方面跟他一样。
想到宁姑娘与他一样,慎王一阵欢喜。
喜欢一个人真的无底线。
“宁姑娘的绣工一定不错。”
霁月斜瞥了慎王一眼。
这人会说话吗?
绣工不错,我是绣女吗?还绣工不错。
霁月挤兑道:“绣活自有绣娘绣,我只是随意绣着玩而已。”
呃!
他说错话了?慎王突然发现惹了宁姑娘不快。
也不能说不快,宁姑娘美丽的面孔依旧古井无波,冷淡得很。
挺有趣!
慎王又道:“宁姑娘随意绣的花肯定也好看,宁姑娘不如给我绣个香囊。”
慎王期盼的望着宁霁月。
这人有病吧?
宁霁月与宁益康心里同时骂道。
宁霁月:我一闺阁女子给你一外男绣香囊?
宁益康:我妹妹给你一外男绣香囊?
赵和掩面:殿下,您太孟浪了!
三双眼睛同时质疑的看着他,慎王后知后觉,毫不惭愧:“我跟益康是知己,是兄弟。”
“这也不合适。”霁月拒绝道。
宁益康松了口气,妹妹不为权势所迫,不错,不错,有宁家的风骨。
“这样啊!”
慎王有些失望。
“殿下与哥哥有事忙,臣女就不打搅殿下与哥哥了。”
霁月施了个万福,迈开步。
“哎!”慎王伸手:“……”
他不能强拦啊!啊!
这是永城侯府,这是宁姑娘。
慎王想说:我与你哥哥没什么要忙的,我与你才说了两句话。本王来一趟永城侯府很不容易的啊!
霁月听到慎王的一声哎,加快了脚步。前面岔路通向厨房,霁月不管不顾转了过去。只希望尽快消失在慎王眼前。
霁月心有点乱。
慎王望着消失的身影,顿时失去了兴致。
“殿下?”宁益康皱眉望着慎王发愣的看着妹妹的背影,提醒道。
“本王还有事,下次再寻益康兄喝酒。”
慎王收回目光,在宁益康诧异的目光中离开了永城侯府。
宁益康摸不着头脑,难道我妹妹不给你绣香囊得罪了你?你拉着个脸,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宁益康到底是未开窍!
“大姑娘。”
路上,厨房的嬷嬷丫鬟躬身行礼。
霁月停住了脚,站在廊下,斑斑驳驳的光影打在她静谧的脸上,看不清神色。丫鬟妈妈们绕着道走过。
“姑娘,咱来厨房做什么?”紧跟着而来的红豆莫名其妙的问停住脚的霁月。
厨房?
霁月抬头,香气扑鼻而来,灰色炊烟飘飘荡荡,直向宽广无垠的天空。
今天,没有风。
不对,她想什么有风没有风,她应该想自己的失态。
贺昊不是贺煜,他只是姓贺。贺昊不是那个,她为他不知绣过多少香囊的贺煜。
霁月对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