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的米田共好歹还能做肥料呢。”虞沅芷轻笑着。
萧征鸿顿时哑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摆出一副你说的都对的态度。
“等一下,你这是在敷衍我?”虞沅芷猛然醒悟,“我回去换身衣服,穿这个出门果然不是特别习惯。”
“别,我换,我换上还不行吗?”萧征鸿欲哭无泪了,不怕女朋友聪明,就怕女朋友不但聪明还总喜欢拉上自己入坑。
“本还以为不一定能用上这东西,看来在劫难逃啊。”萧征鸿叹了口气,拿过放在一旁的背包。
“干嘛?想敲晕我让我忘了这件事啊?还是催眠?”虞沅芷警惕地往后缩了缩。
萧征鸿脑门上挂满黑线。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总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挺上道的嘛,竟然带过来了。”虞沅芷看着萧征鸿拿出装在包里的汉服。
“呐,我在这等你。快点。”虞沅芷将手中的房卡拿给萧征鸿。
总算得偿所愿能进去了。萧征鸿美滋滋地接过来,随后在心里甩了自己一巴掌。光进房间有什么用?酒店房间不都一个样。重点是人没来。
电梯不断上升,萧征鸿把玩着手中的房卡。想着要不要一会下来谎称卡丢了,再让前台配合一下,然后······好像不行,这戏太明显了,一眼就被戳穿。
萧征鸿走出电梯,也没有了那个心思。规规矩矩地打开房门进去换衣服了。
衣服被他放在包里没有多长时间,再加之材质面料不俗,十分柔滑,也就没有任何褶皱。
虽然是头一回穿,但手机浏览器一打开,搜索一下,也就大致明白了。照猫画虎的事情对他来说还是挺简单的。
萧征鸿换好后没有多加停留,直接下楼去了。
大厅的两名前台刚从虞沅芷带来的震撼中缓过神来,紧接着就看到了走向沙发的虞沅芷。
虞沅芷也轻捂着嘴,明显是被震撼到了,随后眉宇间露出一股温情。
同样是一身素色,衣袂飘飘。在别人身上也许可见儒士的温润,但穿在萧征鸿身上却凭空多了几分凌厉之感。虽说如此,看上去并不会感觉有丝毫不协调,反而有种浑然天成的样子。好像就该这么穿,就该是这种气质,动静之间自成章法。
“这对情侣也太契合了吧?”
“一个美得出尘,一个带着点冷傲。站在一起却显得珠联璧合。”
“在这工作这么久,来往的年轻情侣中还从没有见过向他们这样的。我还以为是明星呢。”
“等下班回去我也买两套汉服穿穿。”
两名前台窃窃私语着,甚至偷偷拿出手机拍照。
两名当事人却浑然不觉。
“怎么样?”萧征鸿坐在虞沅芷身边。
“美哉妙哉。”虞沅芷赶紧在心里默念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萧征鸿轻笑一声,在她眉心敲了一下。
风水轮流转,刚才是她将萧征鸿狠狠震撼了一次,现在轮到她了。
虞沅芷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挪不开了,甚至都忘记拍照什么的。
为了避免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蠢事,只能半闭着眼睛,不断在心里念经静心。
“对了,差点把这个东西忘了。”萧征鸿一拍脑袋,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支玳瑁钗和一支玉簪,小心翼翼地帮她插上。
虞沅芷伸手碰了碰,流苏轻轻摇摆。
“你还有收集这些东西的癖好啊?”虞沅芷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看向萧征鸿。
“为你收集的。不过前几天看了这么久也只看到这两支能入眼。”
虞沅芷轻扶胸口,想要将经文都镇不住的心安定下来,却发现终是徒劳,便起身往外走。
萧征鸿提着包追上去,拉着虞沅芷的手,低声说着些什么,惹得她脸上再度发烫。
两名前台对着二人的背影又是一阵咔嚓。照片中是萧征鸿低下头在虞沅芷对着虞沅芷细语,两人的侧脸清晰地浮现在照片上。
一碗胡辣汤,一小碗豆腐脑,一小块甑糕,坐在玻璃墙边的位置上,城市的人来人往尽收眼底。
胡辣汤在味蕾上跳动,不断给予刺激,入喉更是带着一股呛人的感觉。豆腐脑如同凝脂一般洁白,一点葱花洒在上面,入口后有股淡淡的香味。甑糕粘稠却不会让人发腻,深红色的外层带着红枣的香气,让人食欲大振。
时间还早,早晨带着点湿润的空气唤醒了整座城市。路上没有行色匆匆的身影,一夜之间从万千蹉跎中脱身,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迎接见到的第一缕阳光。
这是一月之始也是一日之始。
虞沅芷将视线从外面的世界中收了回来,“我感觉你是早有预谋。”
“什么?”萧征鸿真没听明白。
虞沅芷却摇摇头不再多说了,让他自己去猜。连发簪都准备好了,昨晚还跟我说什么既然碰巧路过了,就买一身汉服,穿去景区别有一番风味。
这个家伙,费了那么多口舌,我说怎么突然间就来了兴致,原来早在他的计划之中。还好我留了个心眼让他也备上了。虞沅芷微微抬起头,看了萧征鸿一眼。不过他这样子真的太······
萧征鸿像是心有所感一般抬起头,虞沅芷赶紧低下头,对付眼前的早餐。
清淡的豆腐脑都被她吃出了蜂蜜般的味道。
所谓的秀色可餐,在她这成了一味佐料。
或许这就是幸福的味道吧。许久以后,虞沅芷回想起那个早晨,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总有人说平平淡淡才是真,简简单单就是幸福。爱的人在面前,玉盘珍馐都不是那么重要了,清汤寡水也能尝出满汉全席的味道。
等她明白这些的时候,有些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
汉川的刘家别墅中,刘时雨踏出家门的那一刻,颇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怆。
“鸿哥保佑我。”刘时雨抬头望天轻声祈祷着。
“哥,你就不能快点吗?磨磨蹭蹭的。”刘潇坐在车里挥着拳头抗议。
“这能怪我吗?这话你应该跟他们说去。”刘时雨一指身后的别墅。
“征鸿哥哥应该不会回来吧?”刘潇再度向刘时雨确认一遍。
“应该不会,他都说了有事回不来了。”刘时雨苦笑一声,“我的小祖宗啊,你从昨天开始问到现在,你不烦我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