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街道,虞沅芷这才发现,所谓的清净也只局限于他们刚刚看到的。
这个时候公路上已经渐渐有了堵车的迹象,摩托车在夹缝中穿梭着,也没能逃脱等待的命运。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要一大早坐地铁过来再吃早餐了。”虞沅芷有些感慨。
“难啊,难于上青天。”萧征鸿摇摇头。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疯狂的场面,这还只是开端,要是再晚一点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萧征鸿将今天打算去的区域发给刘时雨。
手机提示音响起,刘时雨只是瞥了一眼,看到萧征鸿三个字便将消息划掉,按下灭屏键。
他有些心虚地看了刘潇一眼,见刘潇心思根本没在自己这,而是拿着手机在玩,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等到进了机场后,刘时雨才点开看,将萧征鸿说的地方在手机地图截屏上标注出来,画了个圈将周围的区域也包含进去。
嗯,今天绝不能去这几个地方。刘时雨暗自点头。
“哥,我们先去找征鸿哥哥好不好?”刘潇探了个脑袋过来,刘时雨赶紧将手机界面换成新闻页。
“为什么?他又不一定有空,而且我们也没跟他说要去西京,万一他去别的地方了呢?”刘时雨干咳一声,面不改色地说道。
“碰个运气,先去西京大学看看,找不到人再打电话。”刘潇不依不饶。
“潇潇啊,哥带你去摘柿子好吗?鸿哥有空自然会找我们的。”刘时雨脑门上挂着冷汗。
“是吗?”刘潇有些狐疑,但到底还是没经历过太多事情,在刘时雨一番连哄带骗下答应不去打扰萧征鸿。
刘时雨也因此许诺出去不少好处。但只要能稳住这个小祖宗,就算小金库空了也是值得的。难得一次出门,他实在不想刘潇不开心。
萧征鸿和虞沅芷走在路上,引起不少人频频回头,有些人直接明目张胆地拿起手机拍照。
萧征鸿想要训斥几声,却无奈人数众多,只能忍着了。
他有点后悔自己这个馊主意了。平时连一张虞沅芷的照片都不舍得给别人看的他,现在只能面对着群众的镜头咬牙。
虞沅芷虽然不在意这些,但也架不住人数众多。一道道目光还有镜头让她也有些发毛,不由得贴着萧征鸿的胳膊。
有些胆子大点的人甚至走到面前来求合照,却被萧征鸿一一挡了回去。
虞沅芷真怕萧征鸿脾气发作,惹来他人非议,不断地给他使眼色。
萧征鸿倒是没有发怒,只是语气有些冷淡,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远。
午餐过后,两人一路散步着到芙蓉园门口。
明明是正午,售票处却已经排起了长龙。
十一真的不适合去名胜。萧征鸿摇了摇脑袋,拉着虞沅芷直接去取预定的门票。
一跨进朱红色的大门,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门外的喧嚣和热恼都被隔绝在另一端。
绿树成荫,小桥流水,飞阁流丹。长廊卧于湖面上,宛若长龙。一步一画,一步一天地。
也许是此地的清凉抚平了游客心中的燥热,即使人数众多也不会太过嘈杂。
虽然少了几分历史沉淀的沧桑,但也足以让人惊叹于工匠之巧、盛唐之气势。
待到日薄西山,园中灯火齐明,直至乌云蔽月,明暗交接,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象。
紫云楼的台阶上灯光已经亮起,池中的喷泉和灯光相照映,宛若一条条出水的蛟龙在空中飞舞着。
气势磅礴的音响伴着雄浑是嗓音在园中传播开来。
人们的思绪随着那神奇的霓裳羽衣的彩翼升腾、飞翔。
从唯美的蝶舞到气势磅礴的军威,再到“万国衣冠拜冕旒”的盛世长歌。灯光,舞蹈,音乐,将在场的人带入一场视觉的盛宴里。
周围听不到一句说话的声音,每个人都屏息看着,一刻也不想错过。
等到离开的时候,每个人仿佛还沉浸在那场幻梦中。
萧征鸿将虞沅芷送回房间,却依然没能踏进一步。
“之前在洛川不是还好好的吗?转眼就忘了。”萧征鸿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站在门口哭诉着。
“不要。”虞沅芷的回答很干脆。
“你放心,我很老实的,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的那种。”萧征鸿就差指天发誓了。
“那也不行。”虞沅芷没有松口,“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懂得珍惜。”
“哪个人说的啊,什么歪理嘛。”萧征鸿手指搓了搓鼻头。
“李晴说的。我感觉很有道理啊。”
萧征鸿无奈,只能离开了,在心里把李晴记在小本本上。
虞沅芷走到床沿,这才发现萧征鸿的衣服还放在自己床上。
“早上他下去的时候没有拿衣服,我竟然忘了。果然美色误人啊。”虞沅芷一拍脑袋,打电话把萧征鸿叫了回来。
“你是不是故意的?”虞沅芷满腹狐疑地看着萧征鸿慢吞吞地叠衣服,收进包里。
“故意什么?我是真忘了。”萧征鸿面不改色。
“真的不是想找这个借口进来?”虞沅芷明显不太相信。
“真的不是,你看看我这诚实的大眼睛。”萧征鸿一步一步靠近虞沅芷。
感觉好像真的放了一匹狼进来了,早该直接丢掉的,或者明早再给他。虞沅芷有些后悔了。
然而萧征鸿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转身离开了。
“咦,难道我真的误会了?”虞沅芷眨了眨眼睛,手指轻轻摸着额头。
“靠,好不容易能进去了,我怎么就出来了?太窝囊了吧?”萧征鸿出了酒店大厅,真想给自己来两巴掌。
没办法,虞沅芷那一身汉服,让他总有种不忍心去破坏那种美的感觉。任何邪念仿佛都是一种渎亵。
第二天一早,萧征鸿直接去往虞沅芷的房间门口等。
“开门有惊喜。有东西放在你门口。”萧征鸿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虞沅芷揉了揉眼睛,不疑有他,起身开门,却看到一件白色的卫衣,头往上抬,萧征鸿的脸映入眼帘。
“不是说有东西吗?”
“没错啊。不是在这吗?”萧征鸿指了指自己。
“你又不是个东西。”
“怎么听起来像在骂人?”
“不是你先骂自己的吗?”
“好像没毛病。”
虞沅芷轻笑着。没错,这是最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