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大哥下巴都快脱臼了。这尼玛什么情况？
他的视线在顾凌云身上打量着。难道这小子是老板的私生子？看来我不小心撞破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啊。老板不会把我炒鱿鱼了吧？
或者说·······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想到电视剧里经常会出现的一句台词“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你们聊，我先下去了。”保安说完便开溜了，临走时还很贴心地为他们关紧门，生怕别人路过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
“那个······你看我们这么有缘分，而且都喜欢同一幅画，彼此可以多多交流嘛。”顾凌云小心翼翼的说道，“以后我肯定多来走动走动。至于门票嘛，要怎么办呢？我是真的穷啊。你把我倒过来抖落抖落也抖落不出几分钱啊。”
大叔额角突了突，突然有种想要把这家伙丢到河里喂鱼的冲动。喂完鱼后，将鱼钓起来给猪吃，然后自己再吃猪肉泄愤。
“你不用再来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和不喜欢的，没必要强求。”大叔摆摆手，“你对画没有什么兴趣，那么又何必再来呢？去找自己喜欢的事情做不是更好吗？”
大叔，我感觉你不去做神棍还真是可惜了。顾凌云在心里吐槽道。
“有道理。”顾凌云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大叔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等着顾凌云离开。
然而顾凌云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反而继续说道：“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既然咱们这么有缘分。是不是能把今天的票钱也给退了？”
“你还能要点脸吗？”大叔以手扶额，“你买票进来，那是对艺术的尊重。现在竟然还想要回去？哪有这种说法的啊？”
我怎么觉得在不要脸这条路上，咱们彼此彼此呢？顾凌云腹诽着。我看你就是一天没能有多少收入才会秉持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吧。
“我尊重艺术，但是艺术不尊重我啊。”顾凌云轻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呢？”大叔只看到他嘴巴在动，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哦，没什么，就是在思考艺术。”顾凌云随口胡扯道。
“你可以走了。”
顾凌云应了一声便拉开门要出去，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问道：“你还买画吗？印象派的。我算你便宜点，一张五百。”
大叔怔了怔，没反应过来顾凌云是什么意思。
“要不三百一张也行？”顾凌云以为他是嫌贵了。
“你不要跟我说是你自己画的然后打算拿来卖我吧？”大叔问道。
“你要是不喜欢我画的，我可以去找学美术的朋友。放心，绝对专业。”顾凌云拍着胸脯打包票。
“我看咱们还是坐下来商量一下怎么赔我的花瓶和绿植吧。”大叔说道。
“别啊，说好的不让我赔，怎么能反悔呢？”顾凌云吓了一跳。
“大人的世界可是很阴暗的哦。”大叔挑了挑眉毛。
“要钱没有，要命吗嘛······也没有。”顾凌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赶紧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了。”大叔摆摆手，放他走了。
“好人一生平安哈。”顾凌云笑眯眯地向他挥手告别。
“臭小子。”大叔看着合上的门笑了出来。
顾凌云再度回到展厅时，自己捅出的篓子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地板被洗得光亮，一点土也看不到，根本不像是刚发生过惨剧的地方。
王芸已经到了，正在顾凌云刚才看的那幅印象派画作前仔细看着。
顾凌云眼珠子转动了一圈，突然露出个笑容，悄无声息地走到王芸旁边问道，“你也喜欢他的画作吗？”
王芸没想到还会有人跑来跟自己搭话，被顾凌云这声音吓了一跳。
转头一看，见是顾凌云，顿时笑了出来。
“我没听说过这个人，也谈不上喜欢。不过很少看到这样的画了，感觉还挺新奇的。”王芸想了想，认真回答道。
顾凌云心中顿时有千万草泥马飞奔而过。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回答呢？要是这么跟大叔说，岂不是没有后面那些麻烦事了？而且说不定大叔一高兴，直接把我的门票钱给退回来了。
“怎么了？”王芸伸出手在顾凌云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顾凌云挠了挠后脑勺。
“你喜欢这幅画吗？”王芸问道。
顾凌云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不懂画。这画在我眼里就是酒后驾车，胡来的。”
王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呢？你似乎对画作很了解啊。”顾凌云问道。
“我有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画，也上过相关的选修课。”王芸笑道，“倒是你那比喻，还真是·······”
我知道这确实很好笑，但有必要一个个都笑成这样吗？哦，这个还算是好的了。至少别人没注意过来。可能是那个大叔笑点比较低吧。但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都是在嘲笑我呢？顾凌云心里想着。
随后王芸向顾凌云仔细讲解了各个流派的差别。什么印象派、野兽派，还有几个有名的代表人物。
顾凌云听得似懂非懂。等到王芸停止授课后，突然来了一句，“我总算知道这里为什么生意不好了。没有名家之作来镇楼啊。”
“那些可是可遇不可得的。”王芸摇摇头，“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是吗？”顾凌云挠了挠脸颊，“问你个问题。你感觉那幅俄国画家的画是想要表达什么？”
“你认为是要表达什么？”王芸反问道。
“有个大叔也这么问我。我就是不知道才想问问你的嘛。”顾凌云说道。
“哦？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直接说不知道？”王芸突然来了兴致。
“不是。”顾凌云摇了摇头，“这不重要。我现在在问你呢。”
“我想先听听你的。”王芸看着顾凌云说道，“要真话。”
“我说过假话吗？”顾凌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