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我也挺开心……”月觅脑袋昏沉一片,愣是一反常态,腆着脸冲他笑了笑,谁知道这个人根本不解风情,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化半尺,只是一张湿漉漉的脸越发显得刚硬冰冷。
只是,月觅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变越凉,越变越热,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冰里裹了一层火一样,胸口仿佛要燃烧起来。
月觅记得自己用最后的力气说了这句话,全然是下意识的:
“秦朔,我好累,帮帮我。”
紧接着,她只觉得自己软乎乎的身体落到了一个结实的胸口,可比落生的骨头架舒服多的胸膛让她很是舒服,她不由得往里头钻了钻,找到个更好的位置,极其享受的昏睡了过去。
秦朔抱着缩成一团的小人,眼神凌厉的往地面上一扫,落生当然知道这位的来历,可被这位的眼神一扫,她不由得浑身寒气直冒,这不怒自威的感觉让身为狐妖的她也不敢造次。
知道不能再让月觅淋雨,时间不能耽搁,所以秦朔仅仅只是扫了一眼,长腿一抬,倒是轻车熟路的就走了老远。
可怜了落生,有男人的时候还不能利用,只得苦巴巴的跟在他们后头,她心里明白,她的美人计对这个男人没有用。
可更让落生错愕的是,秦朔围围绕绕,手里还抱着个人,却在两分钟内就到达了迷宫的中央。
落生虽然跟在秦朔屁股后头,但是也能看到秦朔时不时微微探下面颊,稍稍侧脸,轻轻蹭在月觅的额头上,似乎是想探她是否发烧,又似乎只是情人间的亲密举动而已。这一路上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落生莫名其妙就被塞了一嘴狗粮。
在迷宫中央,有个小灯笼似的红帐篷,凑近一瞧,帐篷竟是颗心型,帐篷外头还有一盏盏粉红色的led灯,也在地上围成了爱心,看起来是专门给到达的情侣安排的休息站。
“不是说是迷宫吗?怎么整成一夜情的样子……”落生本来已经又吃狗粮又吃冷雨走了一路,看到眼前暧昧得不行的帐篷装饰,情不自禁的嘟囔起来。
当然,秦朔非常“友好”的撇了她一眼,二话不说就先把月觅给抱进了帐篷里。
“噼里啪啦”雨水从头彻尾又把落生淋了一遍。
落生一个哆嗦,心想自己为什么在外头遭罪?反倒是让那两人在里头亲热?实在不公平!随即,她撩开了纱帐一般的篷帘,直接抒发了心中的悲愤:“哎!关爱妇女知道吗?”
当然,如果落生知道里边是个什么场景,她想就算让她去泥地里打滚,她也是不会撩开帐篷的。
此刻仅仅能容两人的帐篷里已经被那两人塞得满满当当,躺在地上的月觅浑身都湿透了,脸上还泛着一抹红晕,眉头紧紧皱着,看起来很是不舒服,而一边的秦朔低垂着眉,眼神中满满是柔软与耐心的……帮她脱衣服?
落生虽然平日里生活是不检点了点,但这种真枪实弹、少儿不宜的事情她是真真没做过啊,这下轮到她尴尬了,这进退两难的滋味真是难以形容。
秦朔也感觉有人闯进来,眼神中和缓和温柔的神情恍若云烟飘散,只剩下冷冰冰的讨伐之意。
他上上下下的看了落生一次又一次,眼神停留的时间多到落生以为这人要欲求不满对自己下手,可下一刻,秦朔本来就冰冷触底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怒火,二话不说站起了身子,直接就把她给撵了出去。
当然,作为“关照”,还把帐篷里唯一的一把粉红色的爱心小伞给了她。
落生看着手里的小粉伞,嘴角不由抽动了一下,里边那个叫秦朔的难道不是新娘的正牌男友吗?那他现在不就是在明目张胆的非礼……唉,看来她真的老了,这些小年轻的玩意儿她的脑回路都跟不上了。
秦朔回到帐篷内,把月觅身上已经湿透的毛呢小外套给抛在了一旁,将剩下一件坎肩单裙、不自觉颤抖的月觅给裹紧了自己的怀里,她整个人像团棉花一样贴在他的胸口。
他心下一动,把胳膊揽得更紧,他已经很久没有靠近怀里这个人了,他的潜意识告诉他,此刻他十分需要自己能够占有她,如此才能缓解自己混乱的心绪。
“恩……”月觅感受到四周的压迫力,在睡梦中浅浅的呼唤了一声,再转了个身,抓住秦朔左手胳膊,继续舒服小憩。
月觅一侧身,身体曲线也从湿漉漉的衣服中透了出来,再加上半身上是单排扣的样式,更是有一番琵琶遮面的目感。
更该死的是月觅毫不知觉的将胸口压在了秦朔的另一只胳膊上。
清冷濡湿的空气中除了能听到月觅有一搭没一搭清浅的呼吸声,还能明显的感受到一个男人略微凌乱的吐气声。
“睡姿真差劲。”秦朔低沉的声音在沉寂的空气中散开,即便知道他怀里的人根本不会、也不能好好理解她的话。
“不要你管,离我远点。”月觅在半梦半睡中隐约听到有人在骂她,以为又是落生在数落她,心下不快间,她嘟囔着就又使劲扭了扭。
月觅当然没看到某人眼中的熊熊火焰是燃了又灭,灭了又燃,而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想,这人生病了难道就不能乖乖的躺着?
太过于专注于控制欲念的同时,他自然也就没听清月觅小声的抗议,他自然而然的侧耳低头,微微拧起眉头,嘴角微抿,眼神带着深切的爱惜与疼惜,凑近她的嘴边。
“恩?再说一次。”他轻轻吐出的询问像是带沉音的钟鼓,柔得要钻到人心里。
“热……”月觅因为靠近秦朔有些灼热的身体,因为淋雨导致的冷意已经缓解得差不多,只是在这之后,浑身滚烫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的胸口像是被火焰炙烤着,这种感受也是她初次经历,她额头的汗越冒越多,嘴唇也越发干涩发白。
而就在此刻,她的唇间仿佛触碰到了什么冰凉的物体,她几乎毫不犹豫的就含入了口中,可哪知这种西不仅没有什么味道,还伴随着越发滚烫的温度,她很快便嫌弃的把脑袋扭到了一边的,难受的支吾了两声。
秦朔半边脑袋还侧着,整个身子却已经僵硬,他的耳珠上还残留有有几道浅浅的粉色的咬痕,但很快也被整个耳廓的通红而掩盖,他微微低下了头,眉睫微微颤动了几下,嘴角却不自主的挑起了小小的弧度。
秦朔的内心仿佛有只破茧的蝶在不停的冲撞着他的理智,让他的目光全然不能从月觅安静和缓的睡颜中移开。
不行,他不能现在靠近这个人。
他微微闭上了双眸,在内心警告了自己一声,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