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个白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夜色凉沉如水,月光映照在大地,树影幢幢,黑色的宾利轿车驶离云水路,眼前的视野变的开阔起来,车开上高架桥,白芷透过车窗玻璃,能俯瞰着下面的车水马路,车灯凝聚成匹练,宛转开来。
盛典结束,众人纷纷散场。
白芷没有再看见夜少冷和翁捷,后来才知道,他们跟自己见过面之后就离开了,翁捷需要飞通告,而夜少冷则是要离开宇州市拍摄封面。
她也没有看见白晚晴。
倒是有着不少人的目光,会停留在白芷的身上,先前墨庆白的冷酷霸道,让他们心里也是重新定义了白芷的位置。
并不是墨庆白一时兴起玩的女人,而是真的,动了真情。
灰姑娘遇见王子,是个童话故事,但是谁规定现实里就不能有童话?
虽然被盯着,白芷并没有任何的局促,她的心神,完全在白晚晴的身上,以至于,到现在,脑海里还是那个惊艳的女人。
车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很热,白芷觉得心口有点闷,落下了一点点的车窗,冷风迅速灌进来,呼呼的砸在她的脸上,抬着头,呼吸着流风中的氧气。
虽然冰寒,但却很新鲜。
等到呼吸变的顺畅,胸口的闷意消失,白芷重新关上了车窗,严丝合缝,偏过头,看着墨庆白的侧脸,问出了她的疑惑。
没有女人会对自己的男人足够的放心,除非不爱了,否则,只会疑神疑鬼,慌慌郁郁。
何况,还是墨庆白这样万人迷的型男。
大堂之上,白晚晴和墨庆白的那番话,真的很奇怪。
“陌生人关系。”
墨庆白如实回答,他和白晚晴的确见过几次面,但并不熟,就是陌生人。
“陌生人………”白芷轻咬着这几个字,似乎像是爆炸果汽,能咬出酸意,而且是特别特别酸的那种,眼神幽幽,黑色的眸子贴着夜色,静谧萧然。
“我跟你提过,墨夜集团的危机,背后的操纵者,就是白晚晴。”
墨庆白说完,白芷也是想起他的确是说过,心里烦躁的情绪,也是慢慢的散开。
是敌人,不是情人。
“我和潭亦明调查过她,但是明面上的资料都是她伪造的,没想到,白晚晴竟然是京华谢家的人。”
“谢家产业很大吗?”
墨庆白微微颔首,“和宋氏财团一样,不过现在,宋氏财团也被谢家掌控了。”
他黑色的眸子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神色清冷,如果白晚晴是谢家人,找墨夜集团的麻烦,引出宋氏财团,之后再攻击宋氏,似乎一切都解释的很合理。
无论是商业利益考量。
还是谢家与宋氏的旧仇。
不过,墨庆白始终觉得,事情远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像白晚晴这样的人,能摆到台面上的东西,只会是冰山一角。
会不会真的跟白芷有关系?
墨庆白看了一眼白芷,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一晚,卅杀张恒的时候,白晚晴就在场,那张从张恒身体掉落的纸条,写的是白芷家的地址。
如果两者毫无联系,他也不会相信。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见墨庆白突然看过来,脸色沉沉,白芷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很光滑,没有什么东西附着。
“白晚晴既然要给你找麻烦,为什么还会送你东西,这条钻石项链,很名贵吧?”
墨庆白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白芷凝视着墨庆白,觉得他并不像是在说谎。
“那她……说的是真的吗?”
墨庆白诧异的看着白芷,不知道真的指的是什么。
“这东西,能救你的命,是真的吗?”
白晚晴转身后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她总觉得,并不像是一句笑话。
“应该……是真的。”
一条钻石项链,能够救墨庆白的命?如果不是墨庆白亲口说出来,白芷真的很难去相信。
可她,仍旧是一头雾水,乌云蔽日。
“我有两重人格,三十岁之期,人格就会面临融合,而这枚海洋之心,有着另外一个名字,双生花,能够让我人格融合的时候,灵魂不会因为记忆的交叠而胀裂死去。”
“所以,它的确能救这具身体的姓名,但不一定是我。”
白芷突然鼻头一酸,想紧紧的抱住墨庆白,给他拥抱,给他温暖。
“你会陪着我的,对吗?”白芷怔怔的看着墨庆白,“你说过,你说出的话,就是承诺,不会食言。”
墨庆白伸出手,摸着白芷的头,顺着轻柔的秀发而下,抚摸着她的脸颊,最后勾住了尖尖的下巴。
深情的凝望。
突然,墨庆白的手颤抖起来,他急忙把车靠到路边,熄火停了下来,完成这些事情之后,他的身体倒在车靠背上,静静地躺着。
无声无息,人格切换,竟然在这个时候,开始了。
“墨庆白,你怎么了,墨庆白!”
白芷慌了,当墨庆白昏厥过去的时候,六神无主,她急忙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扑到墨庆白的身上,啪打着后者的脸,摇着头。
想要唤醒他。
可是,摇了两三分钟,墨庆白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白芷从里没有经历过墨庆白人格切换的情景,并不知道墨庆白此时此刻正处于共在意识的昏迷期。
担心是不是突然患了严重的病。
“120……手机,我的手机呢?”她担惊受怕的,一时间望了自己的手机就在手上,还四下张望着找来找去。
等发现手机之后,也是急忙的解开屏幕锁,拨通120的急救电话。
“喂,是120吗,我这需要急救,我这要急救!”
白芷说话已经变的语无伦次。
“喂,喂!”
说了半天,手机里没有任何的反应,白芷把手机拿到眼前,才发现拿反了。
等颠倒手机之后,她的手却蓦然间被抓住。
“墨庆白……你醒了!”白芷看着睁开眼的墨庆白,喜出望外,抚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你怎么了?我刚才都被你吓坏了。”
白芷嘟囔抱怨道。
她真的以为,墨庆白患了什么严重的病。
“我们又见面了,白芷。”
回馈白芷的,是和煦温暖的笑容,像是三月融融的阳光与暖风,吹在她的脸颊两侧。
“你……是卅!?”
白芷惊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