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丰收后,秦国被茫茫大雪拉进了冬歇期。八千金在秦孝公应诺的第二天便运进了飞虎令府。但之后,飞虎令府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秦孝公极为放心,他确定飞虎令府正朝着飞虎令说的方向改变。
秦孝公见卫鞅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见面他都会说起两个话题,这天依然。
秦孝公道:“卫殃,你如何就认定他是你师门长辈?”
卫殃恼怒了:“秦公,如此这般人物,除了师门,不做其他假想。还有,秦公答应的,保密。”
秦公还是继续:“看他年纪,不像啊。”
卫殃无奈着:“人不可貌相。秦公,他告诉年纪了么,秦公怎么就知他年少?还有,请秦公保密啊。”
秦公道:“我总觉得是在做梦,你想想,这世间第一人鬼谷子就是高高在上的天神,鬼谷子的师兄弟,还有可能是鬼谷子的长辈。卫殃,本公觉得秦国捡到宝了。”
卫殃只能执礼了:“秦公,你猜什么才称之为保密。”
秦孝公兴致勃勃说完飞虎令后,开始拉着卫鞅算账:“左庶长,这府里现在还能出多少金啊?”
卫鞅反问:“秦公可在担心飞虎令么,飞虎令说明年,早的很。”
秦孝公更着急了:“过几天就是新年了,过了新年不就是明年了么,飞虎令随时会来,你再算算,能出多少金。”
卫鞅不禁笑道:“八千金啊,哪里那么容易花光的,秦公当堂堂飞虎令是讨债鬼么?”
话音刚落,领书景监在门外道:“府门外,飞虎令求见秦公。”
秦孝公咣当一声差点摔倒:“我就说么,飞虎令追我追到左庶长府来了。”
卫鞅笑着扶好秦孝公:“秦公镇定,几天后才是新年,时间还未到。我料飞虎令是为其他事来的。”说到这里,他面色沉重下来:“飞虎令亲来,定是重要之事,快请进。”
执法尉子车英听说飞虎令带着八名执法士来了,摸摸背脊,远远的避开了。政事堂上,他亲眼看见飞虎令是如何杖毙嬴剡的。子车英知道自己脾气急躁,极易无心犯错,惹了飞虎令是无处说理的,索性眼不见为净。他还劝不得不去接飞虎令的领书景监:“见到执礼,送到就走。除非秦公唤你,即便左庶长喊,你也别理。”
景监被逗乐了:“这是何故,你当飞虎令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么?”
子车英转身疾走,拍着自己的背脊:“何故?你问问我的背脊,我等你与我同病相怜。”
景监笑着走到府门。他也曾在政事堂见过飞虎令的风采,但那时离得极远。这时与飞虎令面对面,他突然感觉,这府门外的雪居然比府内院子里的雪寒冷了许多。景监嘴里哆嗦了一下,心里想了千万遍的“请入内”在舌尖滚了一圈,竟然说不清晰。
刘榛没听清景监说的是什么,他也不管景监想说什么。礼数已到,他要见的是秦公,可不受左庶长府制约。他冷哼了一声,推开景监,直接往卫鞅书房而去。景监才想起该由自己带路。想走在前头,却看见飞虎令已经轻车熟路的快速穿过院子,直奔书房而去。景监远远跟了几步,看见飞虎令走进了书房,便不愿意再跟入,直接转回自己的厢房做事去了。
秦孝公和卫鞅站在书房门内迎接飞虎令。
刘榛进门,随手就关好了门。八名执法士将书房围住,不许任何人接近。
卫鞅同样执的师门晚辈礼,不知飞虎令识不识得,但他坦然受了。
秦孝公问:“飞虎令为何事而来?”
刘榛道:“当日秦公所言,若是不够,尽管开口。本令今日来,就是开口来的。”
秦孝公用果然如此的眼神瞪了卫鞅一眼,问:“不知飞虎令要多少?”
刘榛举起了一根手指。
秦孝公报着一丝希望:“一千金?”
刘榛道:“秦公觉得有意思么?一千金本令飞书传来即可。”
秦孝公叹道:“一万金,国库就快空了。”
刘榛道:“本令原本想十万金的,既然国库空虚,一万金就一万金吧,勉强也能做事。”
秦孝公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扶住了身边的案台,看了卫鞅一眼。卫鞅最近与他来往甚多,心意互通。卫鞅只能苦笑着:“我也情愿就此晕去,听不见就好。但钱还是要给的,秦公先前真是英明。”
秦孝公与卫鞅相对无语。刘榛知道,卫鞅认定自己是他的师门长辈,想问不敢问。而秦孝公在前面说过按祖训无需告知,想问难以开口问。
刘榛盘膝坐下:“本令就与两位清清帐,先从八千金开始。”
秦孝公迅速拉着卫鞅盘膝坐下:“好。”
刘榛道:“八千金,本令造了一座酒楼。”
秦孝公道:“好极,酒楼来往人多,是能探到消息。然后呢?”
刘榛奇道:“就是这酒楼啊,还有什么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