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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凡过去没见过凤凰,弥夏也没有,曾经两人都以为凤凰是多么高贵且不可一世的生物,结果近距离观察后才发现它好像有人来疯。

不知什么讲究,那凤凰肉白骨后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飞,乔凡过去见过的飞机表演也没它能折腾,而且它还丝毫不管弥夏死活,任凭他吐死吐活也不搭理,只在乔凡害怕时过去蹭蹭。

弥夏泫然欲泣:“凡凡你不会是和这凤凰说好了联手来整我的吧!”

乔凡一手捞着江楼月,一手紧抓凤凰的被羽:“我还想问你呢,不是说凤凰跟着守门仙君一起自尽了的吗?!”

听见“守门仙君”四字,那凤凰心灵感应似的转了过来,娇气的“咕”了一声,又在乔凡脸上蹭了蹭。

大佬我求求你不要咕啊,这么大人了还卖萌像什么话!

江楼月醒过来时,几人已经飞到了黑夜与白昼的交界处,乔凡和弥夏两人已经被折腾的面无表情了。

他花了片刻回想发生了什么,随即感受到了身下触感的微妙,一惊之下迅速警戒,险些直接站起来,好在乔凡和弥夏一左一右把他给压住了。

“你感觉怎么样?”

“夜君!”

确定两人都安然无恙,江楼月挥挥手,没让两人扶着,自己坐了起来,皱眉问道:“这是哪里?”又看了看载着他们飞行的巨鸟,有些诧异,“这又是什么?”

弥夏和乔凡对视了一眼,把他晕过去后发生了什么事说了出来。

江楼月听到凤骨船的乘客被救时明显松了口气,反倒对那妇人骂了他什么不甚在意,末了他若有所思的问道:“这艘船是凤骨化成的?”

乔凡点头。

“这艘船航行多年,还从未遇上过这样的事情,而且从现在看来,这恢复也不是暂时的,倒像是死而复生……那伙鬼面人做了什么吗?”

弥夏摇头,乔凡想了想,觉得与其说是鬼面人做了什么,不如说是自己做了什么更为恰当,他又拿出自己的石头:“它泛红光后不久,凤骨船就开始长毛了。”

江楼月又问他什么时候泛的红光,乔凡说:“好像是你来之前,我这里被划了道伤口,这石头被血给浸了……”这么一说显得有些诡异,乔凡自己觉得有点荒谬,玩笑道,“总不至于和我的血有关吧。”

没想到那两位还真不说话了,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慕言。

乔凡哑然,他觉得不太可能,但又又有点害怕,急于求证什么似的在自己脖子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处抠了抠,直到见了血,震得他身旁的江楼月险些跳起来抽他。

他原意是想证明自己和一切无关,没想到他一流血,那红石头就仿佛嗜血上瘾了似的又泛起了红光,这回的动静还惊动了前面的凤凰,只见它猛然回头,和乔凡那石头仿佛等比例缩放的眼睛也泛起了同样的红光。

弥夏和江楼月甚至都做好了一场恶战的准备,到头来却见那凤凰扭过头,鸟喙在乔凡的伤口处轻轻啄了啄,舔掉了那点血迹,娇气又委屈的“咕咕”了两声,在乔凡的下巴上拱了两下,直到乔凡吸粉过量似的摸了摸头后,才不依不舍的扭过了头去。

弥夏、江楼月、乔凡:“.…..”

现在他们完全确定乔凡和凤凰有关了。

江楼月看出乔凡的不安,示意弥夏闭嘴别说话,安慰道:“别慌,也并非是一件坏事。”

乔凡原本没想和这个世界有过多的联系,这样他离开时就能更加心安理得,谁承想先是江楼月,再是一只热爱粘着他的凤凰,无一不在告诉他,他与这里关系匪浅。

“能有什么好处。”

江楼月哑然,他当然知道凤凰代表什么——守门仙君,在如今蜃楼界暗潮汹涌的矛盾下,这个曾经高贵的身份如今真是难辨好坏——虽然他认为是好的。

“比较好看?”

乔凡原本是自暴自弃,结果被江楼月这只战区开屏孔雀给逗笑了,他心想你当然可以觉得好看,无所不能的夜君,如梦似幻,又还要担心什么,但心里还是轻松了一些。

说道:“幼不幼稚。”

江楼月也笑了起来。

弥夏左右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将自己团的更远了一些,接近了他原本有些害怕的凤凰的头颅,凤凰似有所觉,转头来瞟了他一眼。

苍天在上,他发誓自己一定看见了鄙夷。

唉。弥夏叹气,委屈的又团了团。

这鳏寡孤独的世界。

每发生一回骚乱,乔凡原先坚不可摧的精神世界就会被撕开一个小口,而骚乱平息,伤口愈合时,江楼月总是恰巧在他身边,一来二去,乔凡养成了只要看见江楼月就会觉得安心的习惯。

江楼月看他终于放松了下来,坐近了些:“以后要说什么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伤在这处不是好玩的,过来,我帮你恢复。”

乔凡点头,凑过去了些。

他原本也没打算自残,刚才不过是急了而已。

他等了一会儿,发现身边的人没动作,纳闷道:“怎么了?”

一回头看见了江楼月古怪的脸色,一直看着他们的弥夏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夜君你……”

你了半天没下文,乔凡再蠢也该发现不对,立马扭头看向江楼月:“你怎么了?!”

看他急了,江楼月只好自己先冷静下来,示意两人都别慌:“我失去灵力了。”

玄门与普通人的最大区别便是能不能吞吐天地的灵气,而江楼月失去灵力,自然与普通人无异。

“哐当”一声,乔凡听见自己的脑子和心里有什么东西同时摔进了下面漆黑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就连声音也像是来自于遥远的异空,粉碎。

凤凰掠过层层云海,最终停在一个由雾气包裹着的岛屿边缘,在三人头顶盘旋,逡巡不愿离去。

知道江楼月失去灵力后,弥夏没来得及说话,当事人都还没来得及发表感言,乔凡倒是先炸了,命令凤凰赶紧停下,随便找个什么地方把他们给放下去。

印象中他还从没发过这样大的火,或许更像是惊慌,他那样不像是别人失去了灵力,倒像是自己被毁了一样。

他尽可能冷静的问弥夏:“有什么办法吗?”

弥夏被他的表情吓到,说道:“其实不用这么着急,应该只是因为先前被咒雨波及,暂时性的而已,用不了多久便可以恢复了。”

“真的吗?”

弥夏闪烁的神情显然在告诉他不确定。

他又把视线甩向了江楼月,后者倒是气定神闲,看上去还在笑。

乔凡一瞪他,他立马敛了笑容,说道:“我和弥夏想的一样。若是真的彻底废掉我的仙法灵根,我应当能感觉得到,现在的感觉像是被什么压制了,反而不是大事,过两天就会好。”

江楼月大胆猜测,小心求证的态度让乔凡信服了一些,稍稍放下了心,但还是很紧张:“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吗?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他那模样,真像是伤在了自己身上。

江楼月的笑容于是更和煦了:“凡凡是在担心我?”

乔凡的关心和火气被堵成了一个泡了水的二踢脚,只能在自己的五脏六腑里炸的五光十色。

他心想我关心你去死,一边又是实实在在关心的。

他知道仙法灵力对于江楼月而言意味着什么,后者为了理想的隐忍与责任又一直是他敬重又欣赏的东西,而江楼月的“肆无忌惮”更是他长久以来想要又不敢拥有的自信。

江楼月有着让他羡慕,并且渴望拥有,愿意去守护的很多很多东西,也正是因此他对江楼月产生了好感,因此看见江楼月灵力受损,他比自己受伤还难过。

更遑论江楼月灵力受损的原因,细究起来是因为他。

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火到底该不该发,又对谁发,只觉得自己这样听没意思的,什么都做不了也就罢了,反而又让弥夏和江楼月得照顾自己的情绪。

他闷闷走到江楼月身边,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拉了拉衣摆,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仙法灵力之事他一窍不通,只能做点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想:“江楼月一直以来都太强大了,仿佛只有一个人也可以逍遥天地间似的,他不需要别的什么……”

这么一想,他几乎又有点难过了。

因为他明白江楼月不一定需要自己,这也是他不敢对江楼月轻言喜欢的原因。

立场不同,江楼月再细致也考虑不到乔凡在想什么,他心里虽然焦急,但也没到那份儿上,相反在知道自己灵力全无时还有一点带罪恶感的轻松。

弥夏和凤凰相依取暖,江楼月四下看了看,惊喜道:“凤凰当真神鸟,这岛屿不光离容家近,而且是座隐岛。”

上学不认真的弥夏一脸迷茫:“隐岛?”

“一年中有半数时间隐于迷雾,总是通天大能,无龙凤指引也休想踏入其间半步,是个修养的绝佳圣地!凡凡当真是福星,还好你在!”

他一把抱住乔凡,像是有认同和感激,后者错愕的表情还定格在远处,良久后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是一个处于黑夜与白昼交界处的浮岛,凤凰带着他们再度升空,飞向岛内,乔凡上蜃楼界后头一回看见日出,大片的田野和山林在朝阳中形成了一个璀璨辉煌的世界,农人在犁地,妇人在摘菜,年轻的少女正在河边洗衣。

江楼月一直看着,似乎是第一次看见这一切,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进了眼底,像是看见了一个过去从未见过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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