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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说起来也并非江楼月所愿,但夜君也好、乔凡也罢,只要是男人就避免不了该有的生理反应,前些日子是赶上了“流离失所”,江楼月又上赶着搞事,累到极点谁也没注意,结果今日被那大娘无心一提,立马就出事了。

弥夏一早出来溜达,远远看见湖边有人蹲着,周遭阴郁的能长蘑菇,惊讶之余以为是撞了鬼,细看才发现是乔凡。

“凡凡?”弥夏走过去拍了拍他,“在这里做什么呢。”凑近一看,“呀,你不是发烧了吧,脸这么红,我看看!”

弥夏不长眼色的关心让乔凡肺疼,但对着他那张学生似的脸又不能把自己的内心咆哮给说出来。

毕竟他也很激荡,完全做不到污的优雅。

乔凡挥开弥夏的手:“没事,你怎么出来了,他……江楼月起了吗?”

江楼月?昨天不还楼月吗?

弥夏疑惑道:“凡凡你与夜君之间……可是发生了什么?”

他原本想着可能是自家夜君心气儿太高,过不惯这里的日子,白日里被别人一说恼羞成怒了,不小心说话伤了乔凡,谁知道后者吱吱呜呜不说倒也罢了……若没看错,那脸也是红了?

乔凡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奇怪,过去在舞台上,别人对主角说“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喜欢他”的那种表情,现在想来就出现在他脸上。

早上江楼月和他同时起了反应,对方耐着没说话,倒是自己没忍住亲了他,差点擦枪走火一把把对方给扑了,

这事想来心有余悸,但说不定也是个信号。乔凡想,普通人一样的江楼月让他更有真实感,进而也能让他直面这段感情。

在羞耻感和铁树开花似的恋情之间,乔凡纠结了一下,问道:“你家夜君……很有经验?”

纯洁如弥夏,对天起誓,他是真的花了一会儿才从乔凡红着的嘴唇上判断出来发生了什么。

苍天在上,夜君他出手了?

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乔凡,直到把别人看的不好意思才收敛。

他想着乔凡来自开放的云海下,说不定有经验的人更能吸引他,又想到自家夜君像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乔凡还是有点危机感的好,于是心念急转之间,在乔凡看他之前调整好了表情,点了头。

“诶,对啊。”

乔凡闻言一惊,重复道:“很多?”

弥夏点头,乔凡狐疑的看着他。

为了增强信服力,弥夏紧急补充道:“就你们说的那鬼界红人,搁从前夜君还不一定看得上呢,夜君当年大晦节微醺,跃身鼓台,和舞剑的天神娘子一起再现了江家的‘情人剑’,直接红了当事人与旁观者的脸,事后夜君每回出府,都快被帕子给淹了。”

这事有夸张的成分,江楼月舞剑不假,然而他出门从不走大道,别人想求爱都没个方向。

但乔凡偏偏就信了,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可他原本觉得过去没什么,但听人当年秀还是不爽。

问道:“江楼月和姑娘们很熟?”

胡扯,他一进门就喝酒,一喝酒就睡,子华仙君那个坏水葫芦都比他好搭讪。

“那是,就没一个不知道我家夜君的。”

“听你这么一说,江楼月想必进过无数花楼?”

“那可不,我数数……”数完他比了个数字,原本是个虚数,但乔凡自动往后加了个零。

“说起来,快见到子华仙君了。”弥夏说到这里思绪其实已经跑偏了,“上回见到他是什么时候了……和夜君也……”

碎碎念消了音,不妨碍乔凡自己脑补出一场大戏。

毕竟他很容易就想起来鬼界那群年轻人说自己不如子华仙君。

如今看来,还是藕断丝连?

没关系,我不介意,我庆幸你的未来有我参与…………………………………………才怪啊!!!

乔凡旖旎心思全没了,现在感觉自己可以徒手撕两只鸡。

“那就祝夜君幸福美满了。”

“诶,凡凡你去哪儿!”

“我给你们做饭去!”

“诶好啊!我要两只鸡!”

乔凡一个趔趄,气的头发都快变长了。

弥夏想这下乔凡该燃起熊熊的斗志了,心满意足的继续溜达走了,打算去采几个野果给小凤凰吃——尽管那凤凰在全村人的共同投喂下,已经着实可以用巨硕来形容了。

走了两步,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

“不对呀,我还没问夜君究竟做了什么呢!”

可怜江楼月还不知道自己被坑了,早上被乔凡推开后,他遵循教诲,想着乔凡可能需要时间冷静,并没有立马追上去,高贵冷艳的夜君躲在房里一个人咋摸着回味了半晌,这才一脸正人君子似的溜达出了房门。

凤凰对这位鲜少迈出闺房的“大姑娘”报以好奇的眼神,江楼月心情好,难得不用阴谋论打探这只凤凰,而是友好的摸了摸头。

他的手比乔凡的糙,弥夏也没有他那样的剑茧,摸起来自然舒服多了,凤凰惊喜的“咕”了一声,可江楼月无心于此,又飘然远去了。

江楼月出门,理所当然得到了很多人的围观,多是些善意的询问,江楼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回应才是正常的做法,想着别给乔凡添麻烦,都一一笑着打了个招呼。

路上还顺带帮人提了东西。

结果落在别人眼里就成了温润有力,想给他说媒的婶子又多了几个。

乔凡刚给帮助过他们的街坊送了回礼,正出门就看见田野对面那条道被围的水泄不通,赶集似的。

“怎么了?那边有谁来了吗?”

被他叫住的小屁孩抹了把鼻涕:“是你家那位大公子呢!”

江楼月?他出门了?

乔凡现在的心情好比大姑娘上轿,心里说不清是期待还是回避,但还是想见见。

刚迈了条腿,那擦鼻涕的小屁孩又说了:“听说你家那位大公子要和咱们这处的人成亲呢!”

乔凡:“……”

迈出的腿又收了回来,头也不回的提着篮子往下一家去了。

那个抹鼻涕的少年平日里颇得乔凡手艺的照顾,挥手道:“你不去看一看呀,你大哥呢!”

乔凡回头一笑,白牙森森,言笑晏晏:“不去了,我就等着喝喜酒。”

那破孩子疑惑说媒的人还没去呢,咋就喝上了喜酒,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表述出什么问题。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挠了挠头,继而呼朋引伴的飞走了。

江楼月被一群人围着,笑的脸都僵了,他过去我行我素,打完就走,从没跟被解救的“难民”交流过,初次体验竟然自己成了个难民,着实有点不知所措。

“哎哎哎,这就是那个被风吹了的大公子吗?”

被风吹?

“可不是,不是说他会被雾划伤,因此前阵子才不出门吗?”

围观的人看江楼月的眼神瞬间变得敬畏了起来。

被雾划伤,那该是个多么脆弱的人啊!

冬日冰凌!

刚出生的小羊羔!

姑娘们看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江楼月的眼神瞬间多了两分怜爱。

江楼月:……

交流这事儿比降妖除魔麻烦多了,他看向村民的眼神都要变成惊恐了。

为免自己再被春风打个对穿,江楼月叫住一边一直不说话,专心擦鼻涕的少年,问他有没有见到乔凡。

围观群众顿时了然。

怪不得大公子顶着被风击穿的危险出了门,原来是为了找乔公子。

真是兄弟情深。

歪打正着猜对一半的村民立马就被这样感人的兄弟情打动了,鸡一嘴鸭一嘴的说明白了乔凡的去向。

江楼月细细听着,眼看着乔凡这一会儿功夫都要在村民口里周游蜃楼界了,还是问少年道:“你见着了吗?”

为了防止其他村民再插话,也为了不再看那些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热情洋溢的脸,江楼月顶着巨大的洁癖压力往那小屁孩跟前凑了凑。

那小屁孩面对江楼月凑近一看就让人不知所措的脸不为所动,响亮的吸了吸鼻涕。

江楼月的鸡皮疙瘩都快活过来了。

“他往那边去了,提着一篮子东西,应当是要去答谢乡亲。”

江楼月谢过他,告别了乡亲,感天谢地的走了,小屁孩怕他被风打穿了害乔凡受累,特意给他引路。

“乔大哥应当没走远,他知道你来了。”

嗯?

江楼月心里一喜,有些期待道:“他跟你说起我了没有?”

小屁孩不知道江楼月这老王八险恶的内心,实诚的点点头:“说起了,平日里也常说起你。”

“说我什么?”

小屁孩奇怪的扭头看他,觉得这个人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老实回答道:“乔大哥很关心你,平日里也都是向大家讨教照顾你的方法,前些日子你似乎闹了毛病,可把他急坏了。”

想起自己有些幼稚无赖的举动,江楼月老脸一红,可惜皮后没看出来。

“乔大哥还说你身子弱,禁不得雾,说是那对你而言是一种叫霾的毒气,我们都吓坏了。”

江楼月:……

闹了半天,乔凡才是那个传谣言的祸首。

但这都无损江楼月的好心情,他顶着压力用两根手指摸了摸小屁孩的头,问道:“是我让他担心了,那今日呢?他说了什么?”

江楼月身上的香味轻而易举的俘虏了这个小邋遢,他转头就很不值钱的把乔大哥给兜底卖了。

“你可得早日成亲,乔大哥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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