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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楼月出门好比大姑娘上轿,旁人就算知道这大姑娘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也难免想出来看新鲜,这一挤就围了个水泄不通,乔凡直憋笑。

江楼月这花孔雀虽然喜欢开屏,但如今特殊情况,被人这么围着也觉得有点尴尬,因此并不太爱说话,也不太爱招展,只好让乔凡前后应付,出去一趟拎回来一筐鸡蛋加一筐胡萝卜。

江楼月一看见胡萝卜,脸色就绿了。

送胡萝卜的大娘关切问道:“乔公子的大哥又不舒服啦?年轻人可得好好照顾啊,未来可怎么照顾自己的媳妇儿哦。”

江楼月的脸色绿里开始发黑了。

乔凡憋着笑送走大娘,看江楼月一脸悔不当初的模样,估计连梳好头这事都没办法让他开心起来了。

“不爱吃胡萝卜?”

承认这事有点丢脸,但江楼月还是点头,这玩意儿他从小不爱,后来还是因为辟谷才逃脱。

乔凡准确无误的接受到了江楼月的期待,了然的点了点头:“那今天晚上就吃这个吧。”

江楼月:“……?!”

他做了什么?

乔凡拍了拍江楼月的手,开心道:“均衡营养,健康体魄,否则夜君将来打算用什么来照顾媳妇儿?”

携带着凤凰以雷霆万钧之势冲杀过来的弥夏一个急刹车,勒着凤凰的脖子拐了个弯,躲在了邻居家的大榕树后面,忧心忡忡的看着他家夜君。

唉,自从夜君没了仙法,凡凡就越发胆儿大起来了,未来到底谁娶谁哦。

真是很担心。

可愁死我了。

毕竟我也不爱吃胡萝卜。

江楼月心灵感应似的一把抓住乔凡的手,将其拖到了拐角,低声道:“你是不是越来越放肆了?”

乔凡一点也不害怕,他现在只觉得江楼月发火都是虚张声势,像个抢糖的萌正太,越发好奇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还有更放肆的你要看吗?”

“什么?”

“鱼腥草你想吃吗?我可以凉拌。”

江楼月的脸色更差了,看样子想把先前那句话和西北风吞下去,他就不该期待乔凡有什么别的反应。

江楼月半天不说话,乔凡心里有点虚,想着他如今敏感的和青春期的小姑娘似的,可千万别逗火了,正想说话,就听见江楼月闷闷道:“我吃胡萝卜。”

乔凡一愣,差点想扑过去揉揉他。

“你也是初当普通人,我不知道做什么比较好,只能挑些旁人补身子的给你做了。你恢复的如何了?”

江楼月知道乔凡一片苦心,因此不得已只好认了吃胡萝卜的命:“压制在随着时间减少,但灵力依旧没有恢复的迹象……但比最初好了许多,大概等到完全消退的时候就没事了。”

总归是个好消息,乔凡点点头:“那咒雨就这么厉害,没有什么办法解除掉吗?”

“不行。玄门家族各有特点,咒术非我江家所长,这咒雨是施咒人以命为代价的,极其恶毒,我若是强冲反而怕出纰漏。”

乔凡想了一下对于他们而言的纰漏是什么,理所应当的想起了一排血淋淋的画面,立马按下江楼月的手:“好了我明白了,慢慢来吧。不过既然知道这个,不是正好能找到鬼面人?”

“这正是我与弥夏担心的。”江楼月皱眉,压低声音,“鬼面人绝非一家一族所为,比想象中更杂……我们怀疑玄门家族中定有内鬼。”

乔凡惊讶:“那我们之后要去的容家……”

江楼月摇摇头:“还不清楚,容家我也并非完全了解,只与容子华相熟罢了……因此还是等我灵力完全恢复之后让凤凰带我们过去,还有……你身世未明,切莫让他们知道你有凤凰。”

江楼月说的玄乎,乔凡心里不由一紧,问道:“怎么了?”

“……容家两位哥哥……罢了,还不好说。”

能让江楼月觉得不好说的话一定只是一些猜测,还是类似流言蜚语的猜测,乔凡心里了然,也不再追问,和江楼月把话题又扯回了一开始的家长里短,果然轻松了许多。

见两人似乎说完了悄悄话,弥夏贼头贼脑的探了探,满怀期待的流窜过来,笑嘻嘻接过了乔凡手中的篮子,惋惜道:“唉,也不是我不想吃这胡萝卜,但夜君向来讨厌这玩意儿,看着也是影响心情,凡凡肯定是心疼夜君的,我这就去扔了!”

他说着要冲,乔凡一个眼色,凤凰愉快的叫了一声,一脚踩住了他的鞋,耿直的摔了一个大马趴。

江楼月无情的嗤笑了一声,弥夏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干什么,情谊呢!

弥夏颤颤巍巍,头顶的耳朵都冒出来了,看样子像一个惨遭□□的小清新:“夜……夜君。”

“嗯?”江楼月回应道,“怎么了?”

“这胡萝卜……”

“你可以选择不吃。”

弥夏松了口气。

乔凡接道:“那凤凰今晚和我睡。”

弥夏委屈:“夜君!”

但江楼月明摆着就不打算帮他,于公不能让他一个人受苦,于私这种事情自然是乔凡说什么就是什么。

“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乔凡咆哮:“江楼月!”

他耳根子都红了,但江楼月无所畏惧,施施然走了。

日子这么悠闲地过下去……倒也不错。

隐岛周遭的浓雾影响不了岛内的天朗气清,江楼月仰头看了看天,远处的花影影绰绰,少女洗衣时的嬉笑清晰入耳,躲在树后看姑娘的小伙子也远比阴谋永夜可爱。

从那以后,江楼月的情绪正常了许多,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什么也不会的米虫身份,乔凡亦然,比过去还精神。

双方达成和谐的结果是江楼月不再排斥出门遛弯,尽管多数时候只是看风景,安静的当一尊不与人节流的美雕像,与邻里相处照旧是乔凡和弥夏来办。

直到有一天大娘带人张灯结彩的上门,话里话外都是喜庆。

江楼月当时正在房间里调养,忽然就听见一声“成亲”,一惊之余立马不动声色的起身,犹豫半晌后还是没出门,只十分有违身份的打算在门上戳个洞。

只是他今非昔比,那门又是实心眼的父老乡亲造出来的实心货,一戳没把门戳破,反倒把手指给伤着了。

江楼月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吮了吮血珠子,不死心的又在纸窗户上捅了个洞。

这下就看得很清楚了。

看好戏的弥夏带着不谙世事的凤凰排排坐,喜上眉梢的大娘眉飞色舞,手上一叠画像雪花似的在乔凡眼前飞。

乔凡不愧是半个圈里人,搪塞打哈哈无所不用其极,只差没说出自己老家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拒绝的同时也没让大娘觉得心里不舒服。

“大娘你也见着了,如今我家这情况,我哪里有心情娶妻生子,照顾好兄弟已经是我毕生所愿了,再说也别耽误了别人姑娘。”

大娘对这小伙子印象更好了,说道:“乔公子莫要这么说,你是有凤凰相伴的人,未来必是大富大贵的命,谁家姑娘跟了你,那才是有福。而且我瞧大公子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虽说与我们见面甚少,但面容清俊,是个好人面相,怎么会因此责怪公子你呢。”

这位大娘干脆说长得好看就是好人得了,江楼月肯定爱听。

乔凡汗颜,下了最好通牒:“此事还是以后再说,再怎么得等我大哥身体好起来再说,否则我实在无心于此。”

没毛病,横竖他与江楼月婚约在身,真要和江楼月成亲也得等他灵力恢复。

但大娘不知道,又夸了几句,忧心忡忡道:“唉……大公子那身子,小半个月了却是连出门吹风都不行,怎么是好哦……”

上回江楼月和乔凡出门,偶遇大风,吹乱了头发,半天弄不好,比较有碍瞻仰,从此江楼月就不愿意在大风天出门了,不幸的是从那以后每天都是大风天。

弥夏要不是掐了自己一把,估计已经笑出来了。

乔凡憋笑,正要送走大娘,那大娘又犀利回头:“那大公子有对象不曾?我这里有个姑娘,人美心善秀外慧中,重要的是斯文,对那方面需求也不像很大,即便是大公子弱柳扶风也没关系,那几个姑娘就喜欢这种。”

乔凡:“??????”

什么?

那大娘见乔凡一脸迷茫,还以为他是年轻不好意思说,于是使了眼色,用你我都懂的表情说道:“就是房事啊!”

乔凡:……

弥夏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天真可爱的巨婴凤凰不明就里,开始模仿弥夏,但毕竟鸟嗓子和人嗓子有点区别,听上去不大像是笑,倒像是母鸡下蛋。

乔凡:……

大娘慈爱的看了一眼弥夏,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唉,小公子年岁还小,不懂,再等些年就知道了。那个不行,要再找一个不嫌弃的对象,可就难喽。”

大娘你好像很懂啊,你怎么这么懂啊。

弥夏直接笑岔气了。

“不妨事不妨事,凡凡都知道的,他不嫌弃。”

乔凡忍无可忍:“弥夏!”

大娘以为乔凡是被戳中了痛脚,连忙拉住他说道:“乔公子也莫急,小公子还小,以后就知道好赖了。大娘把这些姑娘的画片都留着,你闲来翻一翻,看上了哪个就跟大娘说,大娘在帮你跟这些闺女说,别怕啊,这些闺女都不怕你穷,只要你人踏实……”

大娘踢踢踏踏的出门了,否则弥夏一定会笑晕过去。

江楼月在窗户洞后目睹全过程,看样子很想把弥夏抓过来扒皮抽筋就盐和孜然烤了——他前天才看见弥夏这么烤羊——脸都黑了。

什么叫不行,什么叫不懂。

当天晚上江楼月就用行动向乔凡证明了一番什么叫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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