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福书院 > 都市言情 > 剑心拾遗录 > 第22章 神龟凝血孕华宝 望帝呕心镌玉璋

第22章 神龟凝血孕华宝 望帝呕心镌玉璋(1 / 1)

<>五百多个身着锦衣卫服饰的人,分作七队,携着火器和震天雷,正整装待发。

“北天玄武,上应二十八宿中的七宿。”鸟羞对七个领头的人吩咐道,“你们看这头顶的暗红苍穹,便是一副星空图……”

鸟羞纤细的手指远远伸出,在穹顶中央虚画出一道弧线:“……穹顶正中那条龙骨上,自东向西,依次分布着斗、牛、女、虚、危、室、壁七组星宿,排成一线。”

骆养性皱眉道:“你是说秘宝就分开藏在高不可及的穹顶龙骨上?”

鸟羞笑道:“若是藏在那么高的地方,凭咱们这点儿本事,确实毫无办法。所幸的是,天上星宿为标,下有地理呼应。骆大人熟知军事,又是有备而来,只需一想便知。”

骆养性心头一动,摊开临行前梨太监交给自己的那卷破布,上面简单地标注着拾遗谷内的基本地理。

他的目光落在苦水河上。

“你是说,头顶这条龙脊上七个星宿的所在,往下对应着地面的七个位置……”

苦水,这条东西流向、横亘谷底的神奇河流,仿若头顶龙脊在地面的投影一般,正汩汩流淌而过。

近处,高个子的蝉栗,小个子燕去,还有刀疤脸豺杀,正指挥着七个小队的头人,分别往苦水河川的七处地点而去。

“你们四个人,名字倒是十分有趣。拾遗族人,都没有姓氏的吗?”骆养性终于忍不住,还是问出了这个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鸟羞嘻嘻一笑,配着那副祸水般的容颜和身材,不经意地透出**的气息。骆养性忍不住多看了她的几眼,嗅到一股醇浓的香味从她身上飘了过来。正陶醉间,他突然感到下身传来剧烈的胀痛,仿佛要炸裂开来。

骆养性捂着裤裆,痛得黄豆般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下来。

“这又是什么妖术……”骆养性在剧烈的痛楚中,脑子里闪现出那三千名锦衣卫的死状,那些裤裆高高耸起的尸体……

鸟羞第一次止住笑容,美妙的眸子里闪烁处妖邪而肃杀的光芒:“不要以为我们对你客气,多说了几句家常话,你便觉得咱们真的很熟,就可以问一些你不应该知晓的事情。”

骆养性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双腿加紧裆中那物件儿,扑通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几磕,几乎撞出血来,咬牙表示知错求饶。

“这番话,只是提前警示于你,千万不要忘了。”鸟羞挥了挥衣袖,笑容再次绽放,那股子**的气味,也随之消失,“其实你之前问的,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可以告诉你知道……”

——既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却又翻的什么脸……

领教了鸟羞的喜怒无常,骆养性心中腹诽,却不敢明言,

“一年四季,化为二十四气,再分七十二候,有冷暖晴雨之变幻、鸟兽草木之凋盛而对应之。如今,悔春、惴夏、怡秋、悖冬,四季征兆已现,自有所属天候应运而生。我们这四人,便是怡秋主人御下‘秋之四杀’……”鸟羞笑盈盈地说完,又随口念出几句诗来:“秋萧初立寒蝉鸣,白露归期燕去行。离鸟养羞备雪至,群豺霜降杀机凌。你可懂了?”

骆养性哪里敢说不懂,只把裤裆捂得更紧,额头磕得更响。再抬起头时,却见鸟羞已经走向远处,骆养性连忙忍痛勾腰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在苦水河畔停了下来。鸟修婷婷卓立,秀眉微蹙,目光四下搜寻着什么。

骆养性有了前车之鉴,不敢打扰,但也嗅到一股浓重的焦味。他隔河一望,只见方圆数十丈的地表,都覆盖着厚厚的泥灰,在烘干之后板结成一块一块。骆养性俯下身子,从蕨草的叶片上沾了一点灰,在手里捻了一捻,然后放到鼻子前,差点吓出毛病来。

多年锦衣卫的生涯,让他清楚地判断出,这些所谓的泥,其实是人的骨灰。

看这个覆盖的范围,少说也有上百人的骨灰,才能沉积到这个程度。

骆养性的沾着骨灰的手,已经忍不住颤抖,他比看到三千锦衣卫横死当场的时候还要恐惧。

而骆养性很快就发现这都还不是最该恐惧的事情,因为在一下瞬间,一个人从厚厚的灰烬层中坐立起来,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骆养性用手撑在满地的泥灰往后惊恐地退后,而鸟羞却急奔过来,根本不顾泥灰的肮脏,一把扶住那个仿佛从炼狱灰烬中重生的人。

“圣者,您可还好?”鸟羞关切地问。她的搀扶的手,不小心摸到这个满身灰烬的人肩膀的部位,却是空空如也。

刹那间,她脸庞竟然一行清泪滑落香腮。

骆养性为眼前这一幕所震惊,不仅因为鸟羞的失态,更因为这个从余烬中重生,又被称作“圣者”的断臂人,居然是梨太监!

虽然形容憔悴,满身余烬,但骆养性还是从那双无法被污泥遮盖的眸子中辨认出了梨太监独特的神采。

“梨公……”骆养性话音未落,已经被鸟羞反手一掌抽在脸上,脆响过后,火辣辣的疼痛随之而来。

“从此以后,不许让我再听到你说那三个字……”鸟羞眼中的杀意,从来没有这么明显过。

梨太监却抬起仅剩的手臂轻轻摇摆,示意鸟羞不要激动。

“他并不知情,不要为难于他……”梨太监的声音极为虚弱,“出谷以后,皇上那边,还要他去周旋才行。”

“圣者,你重伤在身,付出如此代价,难道还是抛不开这个半截入土的朱明王朝?”鸟羞的话语之间,伤感夹杂着激愤。

“是为了皇室,也是为了天下,这本无区别……”梨太监摇头否定了鸟羞的话,转而对骆养性说道,“你父亲思恭大人在时,跟我是至交好友……”

骆养性点头如捣蒜,但心中却腹诽越深——好友?那也未曾见你逢年过节来家中走动啊?

“多年以前,思恭大人和我曾经一同来过这岷山之中,但遗憾地是,没能进入这穹顶之下……”梨太监举头感慨,似乎回忆起过往许多事情。

这回轮到骆养性心中震惊——父亲……居然来过这里?

“圣者,你快不要再说了,还是跟我一起去疗伤要紧。”一旁的鸟羞打量着梨太监的伤势,话语越发沉重。

梨太监轻轻摇摇头,继续说道:“骆大人,此番出谷以后,还望你将‘鼋灵血珠’安全带回北京,交付给皇上。鸟羞四人,以及这些鬼族兄弟,都会竭力帮你……”梨太监将独臂从鸟羞的搀扶中抽离,“……这是坤藏答应过的,也是多年前我与吠牙的约定……”

“老朽现在要去跟另一个老家伙拼命……不管胜负如何,你们须记得我说的话。”

说完这句,梨太监轻拂衣袖,泥灰簌簌滑落,他仿佛突然有了豪气,腰杆又挺直了三分,迈开大步,摆着独臂,朝着魂园方向而去,留下一个是非迷离、正邪难辨的萧索背影。

“狼这种牲口呢,确实很难对付。”阴之葭仰面躺倒在苦水河边的碎石堆里,焦黑的躯体掩映在高高矮矮的蕨草从中,浑浊的眼眸,盯着明暗变化的穹顶发呆,“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因为人总是比禽兽之类的要高明些。”

老饕趴伏在阴之葭身边,目睹着不远处正在发生的一幕,觉得阴之葭说得很有道理

但在不久的将来,当他见识了白疤父子之后,才觉得阴之葭这话其实错得很离谱。

但至少从此时此地的景象看来,人确实比狼要高明一些。

不过,这些比较高明的人,并非那些正被狼群逼得手足无措的家伙们,而是操纵着这一切的阴之葭。

老饕越发觉得这个少年深不可测——除了罕见的坚韧和机变,他还明显精熟于御兽之术——一巨狼在他的御使下,正在向自己原本的主人发动攻击。

五头体型巨大的狼,居然将数十名身着锦衣卫服饰的人合围在垓心。

战场的四周,满是被震天雷炸开的深坑。在厮杀之前,这帮人似乎正在用炸药轰开地层,企图挖掘什么东西。

人群中有个满脸疤痕的精壮男子,正满头大汗地试图重新与狼群进行沟通,但是收效甚微,反倒是自己身上又添了几道新的伤疤。

老饕记得自己年少时,村子里的人在黄土坡上牧羊,也曾遭过狼灾。

饥饿狼群,似乎就是用这种类似的方式,把无力反抗的绵羊赶到一起,合而歼之。

而眼前这几十个人,明显不是温顺呆傻的绵羊,他们背上的长刀,手中的火统,都是杀戮的利器,然而这群狼似乎也完全不是常识中那些只会分进合击简单配合的野狼,二者对上之后,数量占有的人群,居然完全不是狼的对手。、

而且,这些人明显不善于使刀。他们动刀的姿势,更像是,用剑……而且,似乎是双剑的套路。

不过,手握不伦不类的绣春刀,这些个套路都变得极为蹩脚。

老饕在锦衣卫中也混了十几年,对绣春刀的用法,还是颇为熟悉的——眼前这帮人,显然不是锦衣卫的弟兄。

同时,虽然老饕的武功有限,但也看出这五头巨狼在攻击和方位上,都似乎暗合着某种规律,彼此呼应,进退有据。

他充满敬畏地默默看了看抬头观天、颇为无聊的阴之葭。

阴之葭似乎感知道他的惊讶,毫不藏私地说:“还真得多谢那两个老不死的家伙,在脑子里留下了不少好东西。普天之下,若论御术之精,恐怕无人在菜伯之上了……”

他说着话,聊着天,那些巨狼的合击阵法却丝毫没有错乱,几个回合下来,就有十几个人被巨狼咬伤拖出人群,丧失了战力。

“这些人被我困在这‘壁’宿位,已成死局。一会儿,你把这里收拾一下,沿着苦水河往下游去,依次还有室、危、虚、女、牛、斗、六宿之位,必须在穹顶红光尽灭之前,至少把‘室’、‘危’两宿位上的‘鼋灵血珠’弄到手,再回来这里接我。你大爷我走不动,真他娘的烦啊……”

阴之葭一边吩咐一边抱怨,老饕却有些懵。

“我说这位小爷,我可没你这些仙术法子,万一再遇到什么狼之类的,应付不来啊?”老饕叫苦道。

“有些事儿呢,不是靠打打杀杀的。我看你不错,室、危两宿位上的敌手,当不足惧。”阴之葭说。

然后是良久的沉默。

“完了?”

“完了。”

老饕被少年人气得反笑:“就因为你夸我很不错,我就能活着回来?”

“小爷我不轻易夸人的,你真的不错。”阴之葭血肉焦糊的脸上,如月牙般绽放出一个咧嘴大笑,撕开一层面皮,但他也不觉得有多痛的样子。

有些话阴之葭没有说透,老饕自己都不见得清楚。

——从密室中目睹阴之葭夺人残生之后,老饕就吓得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敢说,更从没试探过阴之葭的来历。

——阴之葭几乎残废,老饕本可以将他抛弃,但他却毫无怨言地施以援手,更对阴之葭的指令言听计从,一路逃生。

这其实说明了老饕的两项天赋——贪生怕死,善于投机。

这在旁人看来是极坏的缺点,在阴之葭看来,却是非常了不起的本事。

他是发自内心地欣赏老饕这个人。

二人简单说了这两句话,场中的人狼之战已经见了分晓。

几十个貌似精悍的人,被五头狼撕咬得完全没有了反抗之力,浑身血肉模糊地瘫倒在地,满身的火器装备连一发都未能击中。

若是骆养性在此,就会明白,为何千锦衣卫会悄无生息地血溅山谷。

这五匹狼,绝不能以常理度之。

更何况,还是阴之葭在御使它们。

而五匹狼原本的主人豺杀,本欲再做最后抵抗,却发现有个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此刻已经从乱石堆里站起,从不远处慢慢走了过来。

这个中年男子生着一张极为典型的西北农夫面孔,沟壑纵横,一如黄土高坡的贫瘠和沧桑。他身上的黑衣,已经有些破旧,仿佛十几天没有换洗过,整个人的步伐有点儿虚浮,但并不慌乱。

“有吃的没?饿了。”中年男子说。

豺杀一时没明白这男子的意思。

“吃的,有没?”男子又问了一遍,并没有什么不耐烦。

但这回豺杀听懂了,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腰间的革囊,却空空的。

这么一个一突如起来就讨要吃食的不速之客,让原本血腥的屠场,忽然多了几分人味儿。

或许是这种人味儿的传染,伤者们彼此望了望,心中泛起一股荒谬感。

“这里……这里有……”一个伤得还不算太重的人,居然真的抬手递过来一块干粮。

中年男子高兴地接过来,啃了一口,仿佛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我家在陕西那边儿,从小就吃不饱饭。本来以为,从了军,还升了锦衣卫,吃皇粮,就不会挨饿了。没想到,入谷之后,一饿就是十几天……”

这个被干粮噎得有些难受的人,正是老饕。

被他这么毫无章法地一顿搅和,那些本来就受伤倒地的人,包括豺杀在内都感到颇为的疲惫,斗志消磨。

“那边有位小爷吩咐了,不杀你们。按他的原话,一奶同胞,都是拾遗族人,能少流点儿血,就少流点儿。”

老饕抬手一指阴之葭躺倒的地方,阴之葭从乱草中艰难地举起焦黑的手掌挥了挥,算是回应。

“老哥,你吃饱了也给我留点儿……”

老饕一笑,又向伤者讨了一块饼,点头做个谢的样子,然后转身给阴之葭送去。临了想想,又说:“趁你们还死不了,现在开始挖土吧,把那个什么血珠子挖出来,那位小爷就会放你们走。”

此言一出,豺杀奋起最后一丝决心,嘶吼着向老饕扑去,却被本来由他豢养的一头巨狼狠狠地反扑在地,尖利的狼牙堪堪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蠢啊……”老饕拿着干粮,摇着头,“吃饱饭,活着,有什么不好?非要被自己养得狗咬死才开心?”

乱石堆中,阴之葭的思绪却被老饕这句戏言带了很远

——养的狗吗?

自己和坤藏算不算是被人刻意养大的狗呢?

翩翩养的那头小黑,怎么样了呢?

阴之葭嘴里嚼着老饕递上来的干粮。在拾遗谷生活的十几年,这种糙米做成的饼,爽脆中透着一股子焦香,是他、坤藏和翩翩从小到大都很喜欢的零食。

然而,这种熟悉的食物在坤藏满是燎泡的嘴里不管怎么被咀嚼和品尝,都再也没有过去的美味。

阴之葭细细地感受着这种恍然若失的情绪,耳边远远传来一干重伤的战败者挖掘红土时的呻吟声。

他忽然停下了嘴里的咀嚼,说了声:“让他们停下来。”

老饕手里捧着几张饼,就着河里的苦水,正皱着眉往下咽。此刻听到阴之葭的指示,不禁“哦”了一声,不明所以。

“鼋灵血珠,不会在这里了。”阴之葭自嘲地一笑,“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没想到。扶我起来……”

老饕拍了拍手里的米饼渣子,将阴之葭搀扶起来,斜靠在一处石头上。

“你叫什么名字?”阴之葭第一次提起这个问题。

“弟兄们都叫我老饕。”老饕笑着说。

“好的,老饕,我犯了一个错误,错过了最好的机会。看来这财是发不了啦……”阴之葭神色之间有些失落。

老饕噗哧一声笑道:“我说小爷,这副作派可不像你。”

“哦?”阴之葭反而有些错愕。

“虽然咱俩认识就这么一会儿,不过我看人不会走眼。小爷,你是个厉害角色。”老饕满脸的沟壑随着笑容裂开来,像蒸熟开花的黑面馒头,“那么重的烧伤,你居然还能笑……我在东厂里也在刑房里打过杂,干了不少损阴德的事儿,可没见过你这么硬气的……不管是什么错,都难不倒你。”

阴之葭大笑一声,扯着灼伤的咽喉,又生生止住。

“好你个老饕,谢了。”

他寻着声音,把已经浑浊的眼珠子往老饕一瞥,说道:“阴之葭。”

“我记住了。”老饕诚恳地说。

“不,”阴之葭移开眼珠子,“我要你帮我忘掉这个名字,离开这个地方……不过,还要先去救一个老家伙……”

“老饕……”他又惋惜地说,“这回咱们是真发不了财了……”

“小爷,我其实不爱钱……”

“可是我爱啊……”

“……”

豺杀在五匹巨狼的控制下,眼睁睁看着自己族中的几十个伤者,忍着剧痛在艰难地挖掘劳作。

他并没有察觉到,其实那个讨饭的中年男子,已经带着另一个近乎残废的年轻人悄然走了很远。

直到巨狼的眼神重新变得温顺亲切,开始在他的身上来回擦蹭,豺杀才知道那个拥有强大御术的人,已经不在附近了。

他暴跳起来,用脚狠狠地踹在最近的一头巨狼身上,那头狼发出委屈的呜呜声,对自己之前的所为竟似完全不知。

胸中沉积的怒气无法发泄的时候,派去‘室’、‘危’二宿的蝉栗和燕去,却带着手下一帮疲惫不堪的族人前来会合了。

“你怎么如此狼狈?”蝉栗看着眼前的惨状不禁大吃一惊。

“一言难尽,倒是你们为何也空手而归?”豺杀不愿提起之前憋屈的一战,连忙把话岔开。

蝉栗和燕去对视一眼,答道:“我们到了二宿之位,按大姐的说法,用震天雷轰出深坑,再掘地十数丈,却并未看到血珠的踪影。”

“难道她有事瞒着我们?”豺杀刚逢惨败,心中不免有些不快。

蝉栗摇摇头,“大姐头应该不会这样做。以我看,不只是我们,恐怕连圣者和主上,都没料到这个结果。”

燕去分析道:“主上和圣者,苦心筹划多年,对‘鼋灵血珠’是势在必得。七宿藏宝之谜,乃是当年吠牙老族长拼着命才从鼋液层中得到的隐秘,还落下驼背跛脚的病根,万不会有错。而且,我还发现,掘地十丈之后,红土尽头,所触碰之处全是坚如岩石的骨质。在‘危’宿对应的位置,的确如鸟羞所言,有一个巨如头颅的孔窍,当中原本应该镶嵌有物,应该就是‘鼋灵血珠’……”

“‘鼋灵血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豺杀越听越是急躁。

“我听大姐头讲过,那是巨龟河图精血所凝,天地至宝。猛者得之可霸天下,仁者得之则王四海,凡人得之可达长生,神灵得之则破天地……”身材高大的蝉栗一句句诵念着,看起来颇为滑稽,但那些语句颇为冗长,令他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

燕去点点头,“据说,这东西与望帝杜宇有关。按族中历史所载,他数千年前禅位于鳖灵,隐退岷山呕血思乡。临死前,他把‘鼋灵血珠’的秘密镌刻在了一枚玉璋之上,交由拾遗族保管。但不知怎么,这快玉璋却被人盗走,秘密从此泄漏出去……诶,大姐来了……”

燕去抬手一指,正是鸟羞与骆养性从苦水下游远远走来。

原来,鸟羞送走梨太监之后,便沿着苦水河来寻三人,结果,除了满地的深坑和震天雷的硝烟味,并不见众人影子。

于是鸟羞满腹担心,沿着苦水河一路寻来,终于和四人在此聚齐。

略一分说,鸟羞已经眉头紧皱:“既然宝珠意外失踪,恐怕主上和圣者此行,还有变数。你我当速速赶往魂园,驰援主上。”

蝉栗挠挠头:“那圣者怎么办?”

鸟羞不语,似乎进行着激烈的考量。

苦水河畔在没有了震天雷的轰鸣之后,重新寂静下来,只有微微的水流声,诉说着不详的征兆。

忽然,本来已经极为昏暗的红色穹顶,竟然大放光华,赤红的色彩照耀四野。

一声犹如苍龙悲鸣的嘶吼,再次响起,延绵起伏,持久不绝。

在场诸人都感觉一阵血脉翻涌,心慌意乱。

“来不及了。圣者与河图已经开战,无法阻止……”

鸟羞喃喃地说完,挥手示意众人,决然地往魂园方向而去。

拾遗谷这片与世隔绝的小天地中,万古之前神战的遗韵,正徐徐奏响。

百无聊赖的阴之葭,叼着一根儿蕨草,趴在老饕的背上,老饕颠颠儿地小跑着。

“发不成财了……”阴之葭看着模糊的远方,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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