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后来就没再上朝,对外称身体抱恙。
蔡皇后听闻这事后赶紧过来看他,就见他醉倒在屋里。
展放劝不住他,哭道:“殿下,酒多伤身,您要保重身体啊!”
他小时候是有见过有些酿酒的人,直接喝死了。
太子世都疾痴的笑。
保重身体,他还要如何保重?
皇后看了看这殿里的情形,沉声道:“展放,太子这是在作甚?你就是这么照顾太子的?”
太子世都见是母后来了,坐起身,道:“母后何必怪他,我若想如何,他又岂能拦得住?”
皇后质问:“那你究竟想如何?”
太子世都眯眼看着她,他虽醉,心下还是明白的。
他说:“我已和父皇说,请他另立储君。”
“你说什么?”皇后震惊。
太子世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在她面前一高一低的走过,行了一礼,说:“儿子不孝。”
“您看,我是一个残废,将来或许会更废,傲渊的储君不可能由一个残废来做。”
皇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失声:“你为什么会这样?”
他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他又痴痴的笑了起来。
“展放,你给本宫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何,她这个做母后的会是最后一个知道。
展放便把太子的身体状况告诉了她。
皇后听得面色惨白,身体也跟着摇摇晃晃,道:“不,不可能,一定还有它法,一定会好的。”
她一把抓住儿子的双臂,怒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告诉我。”
“你给我等着,这事一定还有转机,我去找皇上,我去和皇上说。”
皇后又急又气又慌,转身就要走。
太子世都反手拽住她的手臂,道:“我是父皇的儿子,他自然会让最好的太医来为我医治,父皇那边,母后若不多说什么,父皇还会因此怜我一场,它日我身体若能恢复,焉知这储君之位父皇不会为我保留。”
若再多说,只会让皇上觉得,都这般了,还想贪恋这储君之位。
原本的怜惜反而会化成失望。
蔡皇后也是关心则乱,觉得这储君之位无论如何也不能相让。
太子世都一番话,倒是提醒了她。
她渐渐缓过神来,平静下来。
再看儿子,满眼的惊或怒都化悲或疼。
蔡皇后说:“母后就是寻遍这天下名医,也要为你把病治好。”
太子世都说:“这段时间,我会搬离出宫。”
这宫里已经不适合他继续待着了。
他更不愿意文善回京后,看到这般的他。
蔡皇后又惊又不舍,就算不做储君,她去和皇上求个请,也是可以住在宫里养病的。
宫外再好,又岂会好过宫中。
她问:“出宫?你要去哪里?”
哪里,普天之大,哪有他安身之处。
过了两天,太子搬离出宫。
皇上一直没宣布废太子一事,但宫里也暗暗流传着关于太子的事情。
太子瘸了,可能是瘟疫留下的后遗症,有可能还会更严重。
有人私下里悄悄传说:从瘟魔中逃离出来的人,要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富大贵一生;要么被瘟魔纠结一生,不死不休。
太子的情况,明显就是被瘟魔纠场上了。
现在出宫,多半是皇上已有了废储之意。
一个瘸子是不可能成为太子的。
向来顶风光的蔡皇后这些天也低调起来,只是在皇上面前哭了一场,说这宫里的太医若是没用,求皇上寻天下名医为世都医治。
寻天下名医,又不能太明目张胆,不然,这岂不是告诉全天下,太子身染顽疾。
皇上答应暗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