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顾白徵愣了,“为啥?”
“我想留些时间给你制药。”姜风华说道。
顾白徵皱皱眉说:“这铺子是你们以后的倚靠,难道我比这铺子重要?”
“哪有自己说自己不如一间铺子的?”姜风华说。
顾白徵不知如何作答,但是她觉得此事趁热打铁是十分好的,却不想姜风华不同意。
从渺这时候凑近两人中间说:“没关系我可以坐诊啊,风华哥哥尽管去帮姐姐制药就好了。”
“你一个人行么?”顾白徵担忧的看着从渺。
姜风华的眼神也露出不太放心。
从渺一叉腰说道:“说好的能让我到前堂来到呢?”
“这都不一样。”姜风华说道。
顾白徵看着从渺,想了想说:“我先让顾大人给你借几个人陪着你一起坐诊吧,自己要注意安全,丹彤丫头就帮着姜风华制药好了。”
两个女人都说了,姜风华一个人也不好有什么反驳自顾自的回到了铺子里。丹彤和她的祖父开始准备坐诊的桌椅,姜风华就回到了铺子里,好在顾察的命令十分好用,之前收缴抵押的丹彤他们店里的药材器具都准备好了,姜风华看看,觉得得心应手。
又吩咐丹彤去别的药铺子里去买一些铺子里缺稀的药材就一头扎进内室干活了。
顾白徵看看自己身后还跟着一群的顾宅下人,便满意的指使道:“你们几个帮着在铺子里打下手,你们几个跟着从渺,就是那个小姑娘。”
“那小姐您呢?”下人们问道。
“我再去贫民窟瞧瞧。”顾白徵说道,然后一招手,剩下的人跟着她一起走了。
前日晚上已经有人注意到顾白徵这个顾察大人的妹子了,今日又看到顾白徵的种种表现更肯定那是顾察的妹妹了,也确定这济世堂和顾察有关系了。
郡守的面子总还是要买一些的嘛,顾察做官倒不算坏,于是大伙儿相约明日来吃药膳就都慢慢的散去了。
待顾白徵带着一群老弱病残的贫民过来的时候,姜风华远远地在铺子里,终于还是收拾行头走了出来,和从渺一起看诊。
顾白徵眼睛里都是笑意。这才是她心里的神医,慈悲。最最基本的就是慈悲。
看着事情没有什么了,顾白徵对姜风华说:“这人先借给你,这两日我找顾大人也找一些手脚勤快懂些药理的下人,你就买了,这铺子就四个人照顾不过来。”
姜风华正在给面前的人开药,他说:“好。”放下笔墨,他补充道,“没有药理知识也没有关系,我可以教他们。”
不怀私心,顾白徵又觉得好。觉得面前的小孩三观端正,根正苗红的,越看越喜欢。于是她伸出手握了握姜风华的手。
感到姜风华的手明显一震,她笑笑收回手说:“那我回去了。”
“好。”姜风华看着自己的手出神。
顾白徵并没有真的走。从渺的小桌离姜风华还有一些距离,顾白徵走过去对从渺说:“我听闻着你那药膳的主意不错,不如把隔壁的酒楼也盘下来,做药膳坊?”
从渺摇摇头:“哪里忙得过来那么多。”
顾白徵想了想也是,做人也不能贪得无厌,于是作罢。
这时候听着从渺对丹彤说:“别舍不得药,能早日医好他们的病症才是好的。”丹彤手上拿着从渺的药方,一脸为难。
顾白徵看一眼就猜出来说定是从渺开方子不算成本,只管给人家开好药,这么消磨下去,估计这铺子赚不得钱。
可是她没有给从渺说什么,只是给丹彤使一个眼色,丹彤有些惧怕顾白徵,便下去抓药了。
顾白徵终于得空离开这繁忙混乱的药铺子,走到顾宅才想起来说,没有交代姜风华和从渺关于药材补给的事情,这些他们可以问丹彤的,丹彤家毕竟以前是做这些的,和那些药材商人还有药农商量一下变好。
只想着姜风华和从渺使初次下山,倒是什么也不放心,扭头又想往那铺子去,被一直待在家里的顾大人拦住了:“这才回来又要去哪里?”
顾白徵把自己的顾虑一说。顾大人说:“你看你忙的,把玉轩都丢在那边了。”
顾白徵笑骂:“那是他自己在那里喝茶,一个大人还会出什么事情么?”
“对啊,一个大人还会出什么事情么?”顾大人也笑着说。
顾白徵听出顾大人在笑自己对待姜风华和从渺婆妈,但是她总觉得姜风华和从渺都是小孩,而且——
“他们固然年纪不大,但是在这世上,大把年纪比他们还小的孩子都自力更生了。而且他们还有人照顾着。”顾大人说的时候背起手,摇头晃脑的,仿佛自夸。
顾白徵翻一个白眼。
顾大人又说:“你能为他们盘算一时,能盘算一世么?”
这是个道理,顾白徵知道顾察说的没有错,于是她转过了要出门的头,对顾大人说:“我何时上皇城。”
“这我还不清楚,上面要召时,自然就有消息了。”顾察说。
“所以现在我要练习礼仪了么?”顾白徵问道。
“其实现在该吃晚饭了。”顾察对顾白徵说,“吃饱后再让姑姑和你说说宫里的规矩就好。”
顾白徵说:“哦。”然后没精打采的往饭厅去。
顾大人又拦住他说:“左右玉轩还没回来,你就先去洗漱一番吧。”
顾白徵眯起眼睛说:“听着像是为我好,其实还不是为了等你基友。”
“基友?”顾察皱眉不解。
顾白徵捂嘴说:“朋友,我先去洗澡啦。”她知道自己不能太多透露关于现代的词汇和东西。
洗了澡出来,玉轩也回来了,正在和顾察说事情,小声的,摈退了下人的,顾白徵一上前来了,他们就停止了。
顾白徵知道他们有事情瞒着自己,但是瞒着就瞒着吧,该知道就会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就算了。
饭桌上,三人倒是不怎么说话了,顾白徵看着面前两男人表情奇怪,仿佛便秘,便知道自己待在这里碍眼,于是加快度吃完,自去找那教习姑姑学习礼仪去了。
不识趣的事情,顾白徵不喜欢做。
然后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顾察和教习姑姑都没有想过的是,顾白徵并非什么乡野村姑,所以平日里看起来没有规矩大大咧咧的,真的这么教起来倒是不难,很多东西礼仪她都懂得。
于是教习姑姑给顾白徵说得更多的是宫中的事情。
比如:“我们的皇帝从前没有娶亲,这是第一次选秀,所以姑娘也不要太担心,进去所有人都平起平坐,有的是机会。”
顾白徵笑了笑说:“说是平等,其实并不然,这些身份地位还连着娘家的不是?”
“嘘,这话姑娘在家里说说就罢了,要是放在后宫里说,可是杀头的罪,后宫还是少论前朝之事。”那教习姑姑小心翼翼的说道。
顾白徵点点头。她从不冲撞教习姑姑,那教习姑姑也不像别的或者电视剧里那般凶狠,两人在一起说话,倒是和和睦睦的。
“现在宫里主要是住着太后和南亲王两位皇族,咱们先皇也是痴情之人,并没有太多的妃嫔,皇子也就两位,都是太后嫡出的。”教习姑姑又介绍道。
顾白徵突然想得文妃被太后带走以后就再也没有消息,总觉得那太后并非看到的那么慈善,这说好听了是先皇痴情,谁知道是不是那太后把其他女子斗死了呢?
毕竟是九五之尊,总是要子嗣绵延的,只娶皇后一人,这事情值得商榷。
先前顾白徵在宫里混沌,没有想清楚,这下子到突然生出很多疑惑来。
那教习姑姑还在说:“太后吃斋念佛,很是慈善,皇帝那是世间一等一的人,多少姑娘想嫁给他呢。”
“那是因为他是皇帝。”顾白徵说道,不觉得话里带着酸意。
那教习姑姑狡黠的笑道:“真的只是因为他是皇帝么?”
顾白徵自知其实并非如此,九亦谦这个人,即使他不是皇帝,一样会有很多人喜欢,想想自己为何要去凑这番热闹?哦,解药解药。顾白徵心中默念,越的觉得自己脾气要炸。
好在教习姑姑也不在九亦谦身上多说就说到了九亦钧:“南亲王九亦钧,当今皇上的亲弟弟,早些年的时候似乎一直还在和皇上明争暗斗的夺帝位,后来不知怎的似乎得了疯症,这会子两兄弟关系倒是好了。”
顾白徵看着教习姑姑,教习姑姑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打着哈哈说:“都是和小姐聊得太开心了,这才说了胡话,小姐且别在意,今日就到这里吧。”
“姑姑好走。”顾白徵也不追究教习姑姑言论南亲王的事情,端正的行一个礼,送走教习姑姑,然后趴在桌子上想事情。
九亦钧疯了?
之前她是见过九亦钧犯病的,而且他也不是没有犯过病,之前并没有传出九亦钧疯了的言论,这会子怎就有了?
九亦钧和九亦谦之间究竟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