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摆在面前,我被人刀架在脖子上给生擒了,更让我憋屈的是,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敌人长什么样子?因为人家是从我的后面偷袭得手的!
现在我的头发被一只大手拽得生疼,感觉敌人如果在加上一分力度,头皮就要瞬间脱落似的。同时抵在我脖子上的那把锋利匕首,已经将皮肤深深地压嵌下去一层,我只要我稍微动弹一下,匕首肯定会尝到血液的滋味。我现在就如同一只被绑在木桩上的羔羊,只能等待屠夫宰割的命运。
到底会是谁知道了山谷的秘密,并有如此手段将我一击得手?这一刻我真的想念谷底的大黄蜂,希望他能来救我,但是到目前为止,他这头蠢驴依然趴在谷底什么都不知道!
“没想到这场游戏会提前这么长时间结束了!小黄蜂,你心服口服吗?”
生擒我的敌人终于说话了,而让我诧异的是,这声音竟然来自大黄蜂!抵在我脖子上的匕首和拽着我头发的那只大手,几乎同时收了回去。
我呼出一口粗气,迫不及待的转头看看后面究竟是谁?因为到现在我还不相信他真的会是大黄蜂,但是眼见的事实直接否定了我的想法,只见大黄蜂披着一身厚厚的伪装网,如同一只绿色刺猬蹲在我的后面,他手里依然拿着那把刚才抵在我脖子上的匕首。
“很诧异是吧?是不是觉得我来得太过突然,有种从天而降的感觉?”大黄蜂用胜利者的口吻反问我。
我没有接他的话,因为我被他说到了心声,我不相信眼前的事实。我猛的端起狙击枪,向谷底果树林里又仔细的观望了一下,只见那只巴雷特的枪管依然斜指着对面的山崖,那居中的几株杂草依然有规律的晃动着。
“在果树林里趴着的那位,到底是谁?我们这个峡谷里什么时候出现了第三个人?而且你们明显认识吧,都联手对付我了!”我不服气的质问着大黄蜂。
“那也是我,准确的说应该是我的替身,但这好像没有区别,因为我已经赢了!——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的,你自己去看看吧!”大黄蜂说完,他自己率先钻出了荆刺林,并向来时的路扬长而去。
这场游戏结束了,我真的输了!而且输得特别彻底与不光彩,我连反抗挣扎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在不知不觉中被大黄蜂生擒活捉了!其实真正愚蠢的是我,我才是那头名副其实的蠢驴!
此时趴在这片荆刺林里已经毫无意义,这里只是见证我耻辱的地方。我沮丧的爬了起来,带着失败的心情追寻大黄蜂而去。
下了山崖,经过谷底那片果树林时,我看到大黄蜂正站在那里等我,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又恢复了训练时的严厉。
“进去看看吧!看看让你心服口服的东西会是什么!看完之后就接着接受惩罚吧!”大黄蜂冷冷的说。
就算他不说,我也要进去看看。说实话,那只迷惑我的巴雷特枪管,我还能想得通。但是那几株不断有规律抖动的青草,让我怎么也想不通,如果没有第二个人趴在里面操作,又会是什么东西这么听话呢!
我已经来到了这堆青草面前,大黄蜂紧随其后的在我旁边停下了脚步。那只巴雷特狙击步枪在草堆里若隐若现的露出了真身,但奇怪的是,原本不停抖动的那几株野草,当我们到达之后,如同有生命感应似的,突然沉寂的不再抖动。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大黄蜂,大黄蜂示意让我自己动手。我便不再客气,但依然小心行事,谁敢肯定狡猾的大黄蜂就不会在这片草堆里布置几颗诡雷。
仔细的观察一圈,我确定没有诡雷,便首先将那只巴雷特小心翼翼的拽了出来。看着巴雷特枪身上缠着伪装的杂草,比我专业多了,我还想把玩几下,但是大黄蜂一把从我手中抢了过去。
我只得无奈,便继续研究着草堆里的秘密。我始终担心里面有诈,便两手端着自己的svd狙击步枪,用长长的枪管挑动杂草堆。这样就算里面有诈,我的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
大黄蜂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我所做的一切,并对我的行为不发表任何意见。草堆终于被我安全的扒开,里面露出的画面一时让我哭笑不得。
只见一个用细柳条编织的如足球一样大的圆形笼子,静静的摆放在柔软的草堆里。笼子的向上一面,缠着几株竖直的青草。一只个头较小的鼹鼠静静的趴在笼子的底部,身体因我们突然的闯入而惊吓得不停抖动。
看到这一切我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我输给了一只天生胆小的鼹鼠,这一刻我真的心服口服了,却又惭愧的不知所措。
“你输给了鼹鼠,同样也输在了自己的大意之上,我不止一次的告诉你,作为一名优秀的狙击手,要保持十二分的警惕!更可笑的是,你竟然被我活捉之后才发现我已经到了你的身边,你的耳朵是干什么用的?难倒眼睛好,耳朵就废了吗?再说了,你的眼睛真的好吗?连这个迷惑的伪装都看不出来!你太让我失望了!”大黄蜂越说越气愤,严厉的批评让我自觉的低下了头。
“好好学学伪装吧!趴在这儿陪着这只鼹鼠好好反思吧!”大黄蜂气愤的说完最后一句话,然后一转身大跨步的向林外走去。
我并没有傻愣愣的站着,而是如大黄蜂所说的一样,快速的趴在那堆杂草里,然后精心的伪装好自己,并将svd狙击步枪架在脸前,用力的瞄准前方崖顶的一切事物。同时那只胜利的鼹鼠也被我提在了身前,然后用杂草盖上,现在我是名副其实的对它做出检讨了。
这是我输了这场游戏应得的惩罚,我不知道这顿惩罚要持续多长时间,但我必须用心去认真的对待。我幻想着对面的山崖上有一个比大黄蜂还厉害的狙击手,他隐藏的比我还结实,我确定不了他的位置。同样他也确定不了我在这片果树林里的具体位置,于是一场耗费时间耐力狙击赛开始了,谁最终坚持不住,哪怕发出一丝风吹草动,一颗致命的子弹就会无情的射过来。
我不能再输掉这场游戏,于是我坚持着。其实这种自编自导的游戏真的很乏味,但是与实战中保命相比,乏味又算得了什么!
时间永远保持着匀速前进,而我却感觉过得很慢很慢,一下午的时间终于熬了过去,天色已经渐黑,而我幻想的那位藏在山崖顶的狙击手,依然毫无动静,其实根本不可能发生动静。虽然这是明摆着的自欺欺人,但我依然要欺骗下去,因为这是我为将来的实战而保命的磨练。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大黄蜂来了一趟,当时我早就警觉的瞄准了他的身影。他走到我的面前,看看我的样子,然后默许着说:“很好!很警觉!不过现在天已经黑了,今天的夜色不适合远程狙击,你可以中场休息!但是你绝对不可以动,因为你的敌人或许也没有动,你们是在比拼耐力,谁坚持到最后,谁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大黄蜂缓了一口气,接着又说:“虽然你可以休息,但是千万不能睡着了,即使睡着了,也要保持着万分的警惕,否则今天夜里你会受到第二次割喉!——说了这么多,我想你也该明白怎么做了!我现在要去看看你的敌人怎么样了,祝你今夜玩得开心!”
大黄蜂已经消失了,不过我的脑海中依然回荡着他的话语,他还幽默的祝我玩得开心,还煞有介事的说去看看我的敌人怎么样了,我真想一颗手雷炸了他。
初秋的蚊子如同吸血鬼,由其到了晚上,更是比白天活跃十倍。我的脸上早就被叮出密密麻麻的红点子,成群的蚊子趴在我裸露的皮肤上,根本不愿离开。我想现在我一巴掌打在脸上,能一箭十雕,但是我不敢这样做,因为这很容易暴露我的位置。
但我也不能束手就擒的被蚊子随便叮咬,我必须的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否则我的脸会肿如馒头,我的眼睛将不能轻易睁开,这对我现在进行时的狙击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我将左手兜成小碗状,然后慢慢的伸进自己的裤裆里,接着腹部一用劲,一股温热的尿液喷在了我的手兜里。
手兜里很快接满了自己的尿液,但是闸门易开不易关,剩余没有排放完的尿液因刹不住闸全部喷在了裤裆里。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裤裆湿了就湿吧,特殊环境只能特殊对待了!
我将手兜里的温热尿液轻轻的涂抹在自己的脸上,阵阵尿骚味从鼻孔里直钻到脑门处。不过这气味虽熏得我难受,同样那些秋蚊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尿液中含有尿素,那些蚊子都如触到煞星般的快速从我的脸上逃开。
脸上顿时轻松多了,虽自己的尿骚味扑鼻的难闻,但比起被成群的蚊子咬,强的没法说。现在的天色更加浓黑,由其是晚上温度下降,薄雾转化成了浓雾,从狙击镜中连前方三米的距离都看不到。
大黄蜂在之前已经说过,这是一个不适合狙击的夜晚,他暗示我可以休息,但又要求我时刻保持警惕。这真的很难办,休息肯定会睡着,睡着了又怎么能保持警惕!
我了解大黄蜂,今夜他肯定会不止一趟的过来检查,如果他出现在我附近而我又没能及时发现,那么等在我后面的,肯定会来一次更大的惩罚。但是我又必须休息养精蓄锐,我能看得出来,以大黄蜂的意思,我明天肯定会瞪着眼瞅着山崖一天不放。
想了这么多,也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就这样心里装着事,右眼也没有离开狙击镜的位置,迷迷糊糊的似睡着没睡着的样子,一直过了几个小时,突然听到一声微小脚步声。
我瞬间如噩梦般惊醒似的,贴在狙击镜上的右眼条件反射性的睁开,虽然前面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我还是用力的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瞄准着。
“不错,挺警觉的!就是反应幅度有点过度,这样反而暴露了你自己,下回注意了!”大黄蜂边说着话,边从黑暗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