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二月一回到咸月阁,就觉得浑身舒适,比在门口与一大堆人虚与委蛇的感觉,简直好太多了。
瞧着她脸色轻松的倒在床上直打滚儿,阮洋止不住笑道,“哎哟,瞧瞧你这样子,倒像是在靖王府规规矩矩的不能乱动似的。一回咸月阁,就在床上翻滚起来了。”
“你懂什么!”
阮二月半坐起身子,瞪了阮洋几眼,继续道,“在靖王府的感觉跟在咸月阁是一样的,只不过这里毕竟是我经历了不少事情的地方,有些情怀在里头。”
“好好好,你整天这也是有些情怀,那也是有些情怀的,就你最是有情怀的。”
阮洋摇着头笑了笑,又睁大眼睛贼兮兮的看着阮二月,突然不说话了。
阮二月被她用这样的目光定的毛骨悚然的,皱着眉一把推开她的脸,问道,“你看什么?看的这样认真,这才几日不见,难道,我脸上有苍蝇屎不成”
阮洋贼兮兮的笑了笑,又贼眉鼠眼的将雀儿与羊子赶出去,关上房门与窗户,小声问道,“四妹妹,你与尹世子,当真圆房了么?”
还当她在看什么呢,原来,一直想问这个……
想起那晚的疯狂,还有被苏钰带着人偷听了半晚上的墙根儿,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此刻见阮洋盯着她眼睛眨也不眨,干咳了两声,神情有些不自然,但语气还是装作满不在乎,“三姐姐没事问这个做什么?我与他都成亲了,夫妻俩圆房不是挺正常的嘛。”
“那,是什么感觉?”
一听到这里,阮洋眼睛瞪得更大了,连声问道。
前几日听柳姨娘给她说,如今她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好人家嫁过去得了。她与柳姨娘身份,在府中都是被人瞧不起的,夫家不指望是名门大户,只要小康,日子能过得去,丈夫对她好就是了。
还有啊,柳姨娘还说过,女孩子家只要与夫君成亲圆了房,从脸上就能看出来不同。
所以,今儿一见到阮二月,阮洋便从门口,一路盯着她的脸直到回了咸月阁。
女孩子家凑在一起,都喜欢聊八卦、聊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哪怕不是真的很想知道,也想着以后自己该要怎么做,能先了解学习一下吧……
只不过她瞧着,阮二月也没多大变化啊。
就只是脸上多了一抹红晕,不对,在成亲之前她的皮肤就很好,白里透红的……或许,是眼神里不经意的带了一丝妩媚?浑身上下散发着女人的神韵?
阮洋真是好奇的紧,所以一回到咸月阁,就拉着阮二月问了起来。
什么感觉?
阮二月眯着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见阮洋神情十分认真,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不由得坏笑道,“那感觉,当然是很爽啊!就像是,你坐上了扎满鲜花的秋千,在阳光下,荡起到了半空中,又突然跌落下来……而落进了自己心爱之人的怀抱里,温暖而又踏实。那种刺激而又令人满足的舒适感,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呢……”
天地良心,她这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只不过接下来的一句话,倒是让阮洋羞红了脸,捂着脸便跑着去厨房找柳姨娘去了。
“只不过呢,都说每个男人是不一样的。有的女人嫁的夫君,能让她夜夜满足,所以保持最美丽最妩媚的动人样子。这种男人,号称一夜七次郎都没问题!”
阮二月斜着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听得很是入神的阮洋,继续道,“而有的男人啊,则是……咳咳,十秒不过岗。三姐姐,你懂我什么意思么?”
冷不丁的被阮二月提名问了一句,阮洋就算没有经历过,听到阮二月这样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脸色微微泛红,点了点头,示意阮二月继续说。
见阮洋还想听,阮二月愈发的想要逗她了,故作深沉的问道,“三姐姐,你如此迫切的想要知道那是什么感觉。难不成,是有了新上人了?这春,心**的,想要赶紧嫁人,做新娘子了么?”
说罢,阮二月捂着嘴巴低低的笑了起来,眉眼之处尽是调笑。
“你……四妹妹你太坏了!如今嫁了人,这嘴巴真是越发厉害了!”
阮洋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笑的开心的阮二月,捂着脸,夺门而逃了。
若是她再不逃走,指不定阮二月还要说出什么样的话来取笑她呢!亏得她还把阮二月当个贴心知己,想要与她说会子真心话,真是太坏了!
见阮洋很快便跑远了,阮二月耸了耸肩,继续在床上扑腾着。
虽然如今嫁入了靖王府,只是这咸月阁也就离开了两三日而已,却仍旧是感觉很久没有回来了。这里的气息,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物,都有些陌生而又熟悉的样子。
大概是****有人打扫,所以房间里没有一丝灰尘。
眼下,除了要抓紧时间医治好夏侯尹的双腿,便是去探望一下自己的娘亲。顺和太夫人的风湿症,也要好好治治才是。
就在阮二月躺在床上沉思之际,见雀儿挑眉进来了,不等她说话,故意将手中的什么东西放在桌子上,弄出的动静有点大,随即又给阮二月挤了挤眼睛出去了。
这个小妮子,搞什么鬼?
随后,便见阮琳一脸复杂的走了进来。
阮二月挑了挑眉,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伸手扶了扶自己在床上翻滚的有些歪掉的发髻。站起身清了清嗓子,“二姐姐怎么来了?请坐。”
阮琳将手中一个小包裹放在桌子上,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良久,才松开手,缓缓说道,“四妹妹,今日我来,是想给四妹妹道歉的。以前都是我这个姐姐做的不好,让四妹妹受了不少委屈……我知道四妹妹是个大气的,否则也不会在我最落魄的时候还来帮助我。所以,除了道歉,今日更重要的,是想感谢四妹妹所做的一切。”
说着,便朝着阮二月,直直的跪了下去,“没有四妹妹当日的伸手相助,恐怕姐姐早已成为了一抔黄土。”
随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