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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一条前途未卜的营救之路(1 / 1)

要冷静。林明思在第一百次对自己重复要冷静之后,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再度拨通了江烨淑的电话。他希望江烨淑能很快接起电话,对他说,刚才只是开了个小玩笑,她没有事,景山海这厮人间蒸发了,希望他不要担心。

电话再度被接通,那一头依然是沉默一片,只能听到电流微弱的滋滋噪音,这回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林明思挂断了电话,他现在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要确认江烨淑的安危,这使得他暂时进入到一种应激状态,让他能够从ptsd的症状中短暂解脱出来。

林明思通过、微博等各种方式试图联系江烨淑,但是没有用。信息被网络输送过去,仿佛是小石子扔进了幽绿的湖水之中,没有任何反馈。江烨淑或许是睡着了,或许已不在人世,当然还有可能命悬一线。

噩梦的景象清晰和突兀地浮现到林明思眼前。景山海会杀了江烨淑,反正那个拾荒女子和身份不明的流浪者都是他杀的,他享受杀人的感觉,杀掉同母异父的妹妹,应该是更为畅快的飨宴吧……

林明思的汗水从额头滚落下去,他不得不在房间中来回走动分散掉浓烟一般将整间屋子都淹没的绝望感。如果林明思能够救江烨淑……

他没有空再去闪回景山海曾经是如何对待他的,现在林明思只关心江烨淑。这个女孩是林明思的同事,也是他的朋友,而现在很有可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林明思开始给他和江烨淑共同接触过的客户打电话或者发邮件,询问他们是否在这几天和江烨淑联系过。虽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但好在客户们大多有时差,倒不至于一个人都联系不上。他们都很诧异,因为不仅没有任何江烨淑的音讯,就连景山海也大有撂挑子不干的趋势。他们在电话里喋喋不休地问“是不是景最近出了什么事情”“我必须得警告你,如果景再不参加下个月的会议,董事会将解雇他”。电话打了一圈毫无所获,而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

林明思走到卫生间里冲了个凉水澡,他第二轮打电话的漫漫征程。他决定凌晨两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的话,他会主动联系景山海,以自身为诱饵,获知江烨淑的下落。

潘磊是他和江烨淑共同认识的人,同理还有嘉瑶。不过这一回电话打得就很不顺利了,国内的人基本都已经睡着,电话大多关机或者接起来骂一句“神经病,没见她”的。

林明思在房间里快步走来走去。他现在心烦意乱,他必须要有给景山海打电话的理由。

今天他发现自己被人跟踪。私家侦探偷偷地拍摄这家乐器行的店面,金多多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应该不是冲着金多多而来,被调查的对象应当是林明思无疑。

景山海以前雇佣过私人侦探。挪威的一家公司管理层内讧,景山海就通过私家侦探取得一位高管挪用公款包养情妇的证据,把他送进了巴斯托监狱。有过这样成功的经验,景山海甚至还很看重私家侦探的作用。私家侦探如此准确地找到了林明思的跻身之地,有可能是江烨淑告知了景山海,而非像林明思的梦境里,她如江姐般宁死不屈。

这么看来,江烨淑或许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那么她有没有可能和景山海串通,设下一个诱骗林明思回去的陷阱?不,如果就这样对江烨淑置之不理的话,未免太不负责了。

林明思觉得心里很乱,他走下楼,摸黑从店铺的展示柜上拿起一把小提琴,拧了拧弦,用琴弓拉出几个单音。他试着拉一首当年很拿手的曲子,勃拉姆斯《摇篮曲》。

江烨淑不像是会坑林明思的人。她尊重景山海,又非一味地顺从景山海;她做事风格颇为成熟,滴水不漏,如果是手机遗失或其他原因,她也会通过种种渠道告知林明思。

除非,江烨淑真的遇到了危险。

在半夜里寂静一片的店面中拉小提琴是种奇妙的体验。林明思从玻璃展窗向外面的街道望去,只有几盏路灯寂寞地亮着,没有一个人徘徊,没有一辆车疾驰而过,甚至连只野猫都没有。这种小城在夜里与大城市格外不同,仿佛是荒芜的地方,林明思徘徊良久,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而去。

凌晨两点钟,林明思拨通了景山海的电话。他本来有一些微小的希望,景山海或许已经睡着关机,或者索性不接电话。但是铃声响过几声之后,电话被接了起来。

“你好。”景山海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浓浓的倦意,“你哪位?”

林明思用的是不用登记身份证的手机卡打过去的电话,景山海无从知道来电的人是谁。他在电话这头说不出话来,如同突然被人割掉了舌头。有多久没有听到景山海的声音了?其实没有多长时间,算下来也就一个月而已,可当他再度听到景山海的声音隔着手机,隔了几百公里的距离传来时,他浑身僵硬。

在这永恒而漫长的几秒钟里,林明思期待景山海以为这是一通骚扰电话而挂断,同时又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明明想要避开,离得很远,远到忘记了曾经发生的所有事情……

“明思,是你吗?”景山海突然说道,“我知道,一定是你,我听到了你的呼吸声。”

他说这句话时语速很快,似一颗子弹打中了林明思的心脏。林明思在最初的震惊之后,才一点一点感觉到疼痛的扩散蔓延。

“嗯。”林明思发出一个干巴巴的单字,他现在觉得理智回来了一点,他听到风从窗外吹过长而冷清的街道的声音,“江烨淑在你那里吗?”

“为什么在时隔一个月之后,你给我打电话,会先问江烨淑?”景山海语气听起来平静而温柔,“她难道没有和你在一起?还是你想要用江烨淑来试探我?不,我没有见到她,也没有和她联系过。”

林明思沉默了。他觉得景山海所说有可能是实话,江烨淑现在不在他那里,而且甚至有可能他从来没有跟江烨淑联系过。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砂轮摩擦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景山海点燃了一支烟,夹在手指间。林明思扼制住自己去想象景山海抽烟的模样,景山海以前似乎极少抽烟。

“回来吧,明思,”他说道,“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我不需要解释,”林明思望着窗外蓝黑色的天空,夜已经很深了,“江烨淑到底在哪?”

“我不知道。”景山海说,他没有再继续纠缠,林明思现在怀疑这个在电话里思维清楚条理清晰的人怎么会是当初监|禁他的疯子,“但是听你这么说,江烨淑可能遇到麻烦了。我猜你费了很大的功夫都没有联系上她,不然你不会给我打电话。”

林明思没有说话,景山海在电话那头沉吟起来。现在林明思也觉得有些疑惑,景山海可能真的不了解江烨淑的去向。江烨淑到底遭遇了什么?林明思顾不上再去琢磨他和景山海的情感纠葛,他再度烦躁不安地在小房间里走来走去。

“你回来吧,明思。不是为了我,是为江烨淑,”景山海说,林明思又听到了砂轮的声音,景山海似乎点燃了第二支烟,“我不希望她出事。”

“你这么说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你本来想要杀她的,对吗?如果不是她拿出了枪,她说不定已经死了,我也死了。”林明思叹了口气。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景山海可能是在酝酿某种情绪,或者在组织一篇经典演讲。

“确实,但如果和你无关的话,我不愿意伤害江烨淑,但我猜测她现在有危险。”景山海的声音虽然温和,却有种特别的祈使的力量,像是正以外部董事的身份在董事会上发言,“那天你给我注射的是氟|硝|安|定,我在地下室里面昏迷了六个多小时。醒过来的时候还花了很长时间才恢复。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离别墅很近的地方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林明思一手还举着电话,另外一手从床头把自己开始逃亡随身带着的一个袋子拿起来,抓起几件换洗的衣服塞进去。幸好随身携带的东西不多,他完全可以做到说走就走。

“我没有关注新闻,你这么说是因为你知道凶手是谁吗?”林明思说,他提着袋子走下来,站在乐器行店面的中央,他的身边是一台直立式钢琴,烤漆的表面在黑暗中泛着微光。他觉得自己应该给金多多留下一张条子什么的,于是又走到收银台,拉开抽屉,翻出来一沓空白的收据条和一支圆珠笔。

“我不知道。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三四起同样手法的凶杀案,据说是同一个人做的。所以江烨淑如果回来的话,我很担心她。因为她确实没有和我通过任何方式联系,我还一直以为你和她在一起。”景山海冷静地说,林明思觉得他不太像撒谎。景山海不是擅长撒谎的人。

两个人再度陷入了沉默。林明思拧亮收银台的台灯,在收据的背面草草写了几行字,他忽然又抬头,看着展示柜排成一排的小提琴,像一颗颗巨大的泪珠。

“我的小提琴在你那里吗?”他问。

“我一直都很好地保管着。”景山海轻轻笑了一声,嗓音很低。

“好,我去拿。”林明思说,他又环顾了一遍这家乐器行,将台灯关掉。他现在心情很复杂,既担心江烨淑的安危,又有一些对金多多的内疚。林明思努力让这种情绪汹涌澎拜,这样就可以忘记和景山海有关的其他事情。

“我等着你。”景山海挂断了电话。

林明思打开卷闸门,走到冷清的街道上,转身又将卷闸门重新锁好,钥匙放在门口的报箱里。他搞不懂这座小城的凌晨为什么会这么冷,风直往他的领子里面钻。

街道上没有人,也没有车。他不知道该往哪走,只记得在某个地方有个汽车站。他大步迈开步伐,风吹得林明思直哆嗦,于是他奔跑起来,整座城市被高空俯瞰缩小成了一个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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