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在近林里,想着父亲即将与母亲见面的画面,虽然幸福感极强,但我还是隐隐约约产生一个不好的担忧。既然卢养南受高人指点,早就知道父亲的存在,并且布下计划对付我们,那他绝对也能想到我们会在这次行动中救出母亲的。倘若他从计划的一开始就将母亲调了包,那我们岂不扑了空,而且还甚至会掉进又一个陷阱之中。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种可能,凭父亲的头脑,他绝对能想得到,但他此刻仍然执意着向朗坤寨奔去,这只能说明他已经被思念冲昏了头。不过想想也是,父亲已经有十几年没见着母亲了,他的思念之情已经积累到了破堤的时候了,我想此刻谁也阻止不了他前进的步伐。
话又说回来了,难道我就不思念母亲了吗!天地良心,我愿意为母亲去死!多少天没见母亲了,此刻那边就算真的是一个陷阱,一个魔窟,我也要一探究竟,一闯到底。不然,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的,或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母亲了!
俗语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前方是虎,我就杀虎,是龙,我就斩龙,无论如何,我总要拼尽全力的将母亲安全救出。坚定了这个想法,心中的战意突然呈直线上升,我猛跃步伐,仿佛前方就是待我斩杀的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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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紧随父亲身后快速的奔跑中,我掏出那把缴获来的匕首,并在近林中不耽误前进的情况下,用匕首顺势砍了五根细长的桑木条。桑木条是一种特别有韧性的树种,木条不会轻易折断,而且木质厚实。这五根桑木条,被我全部截成了大约都在两米左右的长度。接着,我又在奔跑中用匕首将每根桑木条的其中一头,削成锋利的尖头,这样就算做好五根简易的杀人标枪。
其实做这五根杀人标枪我是有计划的,而且这个计划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前,我就某算好了,只是等到现在才到了最佳执行的时机。在我与母亲居住的那个小院子周围,总共潜伏了五名卢帮暗哨,而这五根标枪,正好与他们呈一对一的对比,因此每根标枪都会物其所用的索去一名暗哨的性命。
至于这五名暗哨的职能,他们除了监视我与母亲之外,最主要的任务是监视父亲大黄蜂的出现。当年,我与母亲之所以被卢养南囚禁在远离卢帮核心的朗坤寨,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引诱父亲出现,而这五名暗哨就是卢养南布置活捉父亲的第一波力量。
但是卢养南太小看我们父子了,两年的时间里,我在山谷里经过父亲的训练,使我有了侦查与反侦查的基本能力。而经过我的不懈努力与细心观察,那五名隐藏在小院子周围的暗哨,早就被我彻查得底朝天,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一直没有对他们采取行动罢了。
虽然没有对他们采取行动,但不能代表着我就这样放过他们了。一段时间里,我想过很多种暗杀他们的方法,并将这些方法一遍一遍的演示,推断,否定,更改。以至于哦把每一个步骤权当一个自我训练的游戏,直至我最终确定了用桑木标枪杀他们的最佳方法。
现在我们已经跨到了属于朗坤寨的近林地界,因为朗坤寨不是卢帮总部的所在地,所以此寨中与环绕在寨周围的近林里,没有布置多少卢帮的岗哨。这让我们省去了不少麻烦,几处零星的岗哨,我们直接选择绕开前进,反正一切行动以抢占时间为主。
而更幸运的是,我们的后方一直没有我们预想中应该出现的动静,这直接证明卢养南的追兵,至少与我们保持一段看不见,听不到的距离,这绝对是一个对我们有利的好事。
时间飞快,我们很快跑完了近林,并进入近林与朗坤寨之间的庄稼地。现在我们不得不放慢速度,虽然寨中与庄稼地里没有多少卢帮的岗哨,但是我们必须避开任何人,包括那些在庄稼地里劳作的寨民,因为我们父子若被任何一个人看见了,都有可能引来朗坤寨中与寨周围的零星卢帮岗哨。
不过因朗坤寨与红葛寨的布局基本一样,而且我们又对此处的环境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所以虽然速度落下了一点,我们还是无惊无险的摸到了寨中我与母亲居住的小院子附近。此时,我与父亲大黄蜂正隐藏在一堆松散的秸秆草里,从秸秆草的缝隙向外望去,小院子及其周围平静的一如往常。我们不知道母亲在不在小院子里,所以我们必须进入小院子一趟,而且时间越快越好。
此刻父亲有些急迫,不过他猜也猜得出来,这小院子周围肯定布置着暗哨,而没有在解决掉暗哨之前,是绝对不能鲁莽的冲向小院子的。于是在秸杆草里,父亲悄声的问我:“小黄蜂,这周围的暗哨你在以前有没有侦查过?”
我暗乐一下,父亲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我轻轻的拍了一下父亲的肩膀说:“爸爸,你好好呆在这里歇着,这次你就看我的了!”说完,我还没等父亲反应过来,就一骨碌从秸秆草中滚出,并向需要解决的第一个暗哨爬去。
这五名暗哨的布置方式是围着小院子各自独立藏匿起来的,他们透过各自隐蔽场所的猫眼,不仅能观察到小院子周围的情况,更能观察到他们自己之间的情况,所以想要悄无声息的干掉其中一名岗哨,而又不被其左右的岗哨发现,绝对有相当大的难度。
不过这个难题对于我来说,已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前解决了。五名暗哨虽然布置密集,但我敢保证我走的每一步,绝对都在他们的视觉盲区之内。这是我用很长的一段时间推算演示出来的,而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简单的摸索出来的。
就如同现在,我向第一个目标的靠近方式是选择匍匐前进的,这正好避开了此目标与他左右两处暗哨的三双眼睛。因为透过猫眼的视线,绝对避免不了的会在其近处周围产生视觉盲区,而我此刻的行动正好利用了这一点。当然了,说是避开三双眼睛,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是三只眼睛才对,因为再大的猫眼前,也只能凑上一只眼睛。
我顺利的摸到了第一个目标跟前,其实这几个暗哨与红葛寨中的那些暗哨,在隐藏方法上基本大同小异,都是选择树木,墙壁,麦秸垛等实体,然后将其内部掏空,作为隐蔽的场所。虽然这一处处隐蔽的场所,设计得巧夺天工,但我用现在的心态看这些场所时,早已没有了新意,毕竟看多了也见怪不怪了。不过这也怨不得卢帮,毕竟寨中只有房屋,树木与麦秸垛,卢帮就是想创新,也没有发挥的余地。
第一个目标是隐藏在一棵粗壮的榕树干里的,榕树正对着小院子,这正好方便了隐藏在里面的暗哨对小院子的监视,只要任何人从正门进入小院子,隐蔽的暗哨都能醒目的观察到。树干上有很多铜钱般大小的洞眼,但这些洞眼只有一个是作为暗哨观察小院子的猫眼,其余的只是掩饰猫眼的装饰品而已。
而这个唯一的猫眼,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前,我就已经找到并确定了。现在我趴伏在树干底下的暗哨视觉盲区,正慢慢的从后背上抽出一根桑木标枪。
我紧握着标枪,并将标枪的尖头一点一点的向猫眼处移动过去。这个过程我必须要做到小心谨慎,因为猫眼的后面就是一只活生生的眼睛,在没将标枪插入猫眼的那一刻,我绝不能让其里面的暗哨发现这跟标枪,否则功败垂成。
此刻一切准备就绪,桑木标枪已被我成功的凑到了猫眼下方半厘米处,只待最后一击。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快速的将标枪上升半厘米,并猛的向猫眼之内插去。杀人的方法越简单越好,没有花哨更好,而我此时用的这一招,就是最简单实用的方法。此时,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桑木标枪插进血肉之中的手感,我甚至能想象的出里面暗哨所受到重创的场面。这跟标枪肯定插在了他的一只眼睛上,并且因大力的作用下,标枪会瞬间穿破他的眼睛,直至深入在他眼睛后部的脑髓之中。
而人的大脑若被重创破坏,就会造成瞬间死亡的科学事实,所以这名暗哨连叫一声都来不及,就一命呜呼了。我轻轻的松开了这根已经做到了物其所用的标枪,当然了,标枪仍然会牢牢的插在猫眼之后的暗哨头颅之中。而当我彻底松开时,标枪却发生了有规律的轻微震颤。
对于这种情况,我并不惊讶,这是瞬间死亡的人,因肌肉萎缩与血液外流造成的震颤结果,是不可避免的物理反应,与生命无关。
时间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绝对比金子还珍贵,这棵榕树已经没有了让我继续耗下去的意义了,因此我快速的向第二个目标摸去。第二个目标是隐藏在一处民宅的土墙之中,民宅与我们母子居住的小院子相对,现在看来,这所民宅应该是卢养南专门为监视我们母子所建立的,不过我马上就会让这所监视用的民宅变成魂荡的鬼屋。
此刻,我已经成功的摸到了墙壁上的猫眼前,并从后背上抽出第二根桑木标枪。还是那句话,不需要任何的花哨,只追求最简单实用的方法,半分钟之后,土质的墙壁上,多了一根仍在轻微震颤的桑木标枪,而我已经向下一个目标潜伏而去。
就这样,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我将潜伏在小院子周围的五名暗哨,全部暗杀完毕。此刻,我又重新回到了小院子的正门处,而父亲大黄蜂仍一直隐藏在那堆秸杆草之中。我蹲在小院子门口,对着不远处的那堆秸杆草做了一个此处安全的手势。接着,父亲快速的从秸杆草里窜了出来,并疾步跑到我的面前。